数的话,那口述总该是可以相信的吧。”
此话如一道惊雷劈在众人头上,只听得嗡地一声响,再听不见后面的话。他们莫不是听错了吧,哑巴还能开口说话?因极度震惊,一时竟无人问出话来。
少女从腰间摸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整齐地码着两排明晃晃的银针,在阳光的照射下折着冷光。
“三姨娘若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一试,就算不能治愈表弟声带的损伤,针灸也不会伤了表弟分毫。”
因着苗氏是谢清笙的房妾,而谢清笙的正妻尚在,故一般称苗氏为姨娘。
苗氏看着少女手中细长的银针,一阵炫目感涌了上来,激动中又夹杂着害怕。表姑娘的意思是她可以治好翟儿的哑症?想到儿子已经5岁了,却从未能开口喊她一声母亲,不能与其他孩童一起玩耍,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却抹上一层厚重的阴影。或许儿子如今尚小,并不知道这对他以后的人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所以天真的脸庞上不见丝毫忧伤,可她每次看着幼子,心窝都如针戳一般绞着痛。
“姨娘放心,再差也不过如此了,不是么?”
少女见苗氏有了几分松动,淡淡说道,却说到苗氏心坎边上。
“再差也不过如此了,对,再差也不过如此了……”苗氏口中呢喃,忽地抓住少女的皓腕“我相信表姑娘!”
她愿意赌一次。
侯老夫人嘴唇翕动,还想说些什么,杨怡侯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她的衣袖,老太太就彻底沉默下来。
罢了,老爷都同意了,襄儿向来也是有分寸的人,既然苗氏相信她,那就试试吧。
苏襄对着菱儿打了一个眼色,心思玲珑的丫鬟立马会意,从怀里摸出一包玫瑰糖,逗起小公子来。玫瑰糖是上次姑娘在湖边采药的时候剩下的一些玫瑰花瓣做成的,带着淡淡的花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比外面买的都好吃。
众人对小丫鬟的福至心灵顿感佩服。
菱儿无奈翻了个白眼,喝苦茶不都得送食果子么,那么长的银针施下去,不吃几颗糖哪行呀。
苏襄趁着谢飞翟转移注意力之际,手起针落,分别刺入了风府穴和哑门穴,轻轻地捻动银针。银针极细,施针的疼痛其实并不大,有着菱儿在旁边逗趣,谢飞翟并未注意到少女的动作,而当未察觉的时候,痛楚便又减轻几分。
整个花园里一时陷入了针落可闻的安静,只有起此彼伏清浅的呼吸声。
计算着时间长短,少女利落地把针拔出,手心已经沁出一层汗来。
随着银针离开谢飞翟的后颈,突然一声惊叫冲破喉咙,带着丝许沙哑,犹如钝刀割木绳一般,似断非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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