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儿子正要坠入池中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树下出来一个人,看样子是要过去救他儿子的,便快步地用手滚着木轮子追到珍珠身后,拿起轮座上搁着的棍子打了过去。
那个棍子本来放在轮座上是给他拨开障碍物用的,却没想到最终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珍珠倒下之后,他的仆从无比震惊,直到看到奶娘跑着过来,他还想过去阻止奶娘的时候,就被仆从自作主张地一个转身跑着把他推了回房。
仆从三老爷一定是疯了,竟然想小公子命丧荷池。
刚刚在人群中的时候,虽然仆从也白着脸,但他怎么样都扯不上凶手,而且还能说小公子的命能救回来他也有一半的功劳,虽然害怕,却不至于像珍珠表现得那么颤抖。是而无人注意到他异样的表情。
谢清笙一边捶胸一边呜呜地哭着,一个年过三十的男人竟瞬间变成一个无助的孩子模样。天知道他有多后怕,他又有多庆幸,庆幸方才没有如他的意要了小儿子的命,庆幸仆从及时阻止了他。儿子现在能说话了,等着他的是大好前程,他也能娶良妻美眷,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他怎么能,怎么能忍心夺去这一切,他怎么能有权利夺去这一切!
“老爷,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翟儿他是你的儿子呀。就算妾的命低贱如蝼蚁,可是翟儿身上流着你的血啊。”苗氏抓着自己胸前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
虽说这五年来,每每看见爱子张嘴却发不出单点声响的样子,也会宁愿从未生他下来,这样他便不用遭受这一切了。可是她再怎么自责,心疼,也从未想过要断送了儿子的性命。她儿子的命就是她的命啊。
“混账东西!”
老杨怡侯怒哼一声,负手离开了。
许氏见几人都跪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前院那边还有些客人没走,需要人去招待,且家丑不宜外扬,不能走露了风声让有心人听了去。故而打圆场道“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寿宴还未开始呢,幸得列祖列宗保佑,有惊无险,小公子也能向祖母贺寿了,算是双喜临门呢。”
见地上的苗氏依然不为所动,便对奶娘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带小公子下去更衣,怠慢了要着凉的。”
眼看奶娘要伸手抱谢飞翟,苗氏一个激灵过后,抱起儿子扭身回房,奶娘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奶娘救了她儿子,是她和儿子的恩人,不过她现在还是不放心让她儿子离开她的视线。
见苗氏离开了,许氏搀掖老夫人,后面跟着众人重新回到了花厅。
扫一眼愣坐在地上的谢品琴,向氏几乎要晕厥过去,等众人走远才一把拉起女儿。
“你这孩子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干出这样的事!”向氏恨铁不成钢。
谢品琴与谢品画是孪生姐妹,今年刚满14岁,本来她都已经百般讨好许氏那边,应该能给女儿择一门过得去的亲事,如今这么一闹别说许氏要翻脸不认人,就是老夫人那里也不知道会作何处置。
如梦初醒的谢品琴抱着向氏放声大哭起来。她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花厅那边的午宴吃得没滋没味,侯老夫人很快就遣散了众人,只带着苏襄与谢映月回了清心堂。
坐在太师椅上,老夫人缓缓看向苏襄,问出了憋了一顿饭的问题“襄儿何时学会了针灸之术?”
锦绣闻言飞快抬眸,紧张地盯着少女素净的面庞。今日初见表姑娘的时候,就被表姑娘的闭月羞花之貌给惊到,后又是锦鲤祝寿的生动趣面,更更没想到的是表姑娘居然用两根银针就治好了小公子先天的哑症。这都不能用妙手回春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神仙转世的再世神医呀。
菱儿一脸傲娇地看着自家主子,嘿嘿,她是知道得最多的人,然而她不能说,好憋屈咋办,好想快点见到阿碧。
锦鲤祝寿是姑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