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稷轻轻推开柜门,确认房内无人后,才利落地跨了下来。
刚想伸手去搭一把苏姑娘,手伸了一半又觉得不合适,只能干巴巴地看着少女自己落地。
双脚刚触到地面,因刚刚在柜里弯曲着腿有点久了,现在才觉出几分麻痹来,一下地就软了下去。身体在坐到地上之前就被一双大手扶住。两人对视过后,皆明白此地不宜久留,很快就回到花厅里去。
花厅从刚刚的头牌献舞已经换成了其他花娘的古筝弹奏,喝酒作乐的客人也多了几分随意,毕竟又不是头牌演出,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扫到二楼雅座熟悉的面孔,苏襄对吴稷颔首,示意自己要回去。
“苏……苏公子请留步。”
少女回头,挑眉:“公子还有事?”
这混蛋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还没等年轻将军斟酌好措辞,少女撂下一句:“抱歉,我有要事先走。”就离开了。
吴稷愣在原地,苏姑娘果然是很生气呢。
看到妹妹回来的苏植喜出望外,妹妹说要去方便一下,结果去了这么久,要是这不是妹妹,而是弟弟的话,他都要怀疑对方借解手为幌子去找花娘去了,呸呸呸,他想啥了。
“五弟可是身体不适?”苏植贴心问道。
苏襄摇了摇头,坦言道:“第一次逛青楼,随意走动了下。”
苏植嘴角抽了抽,这真的是他妹妹,不是弟弟?五妹怎么能把青楼当花园逛呢。
要是被父亲知道他带他妹妹过来逛青楼,还逛得如此随意,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立在一旁的菱儿则一脸遗憾,早知如此,她就跟着主子一起去解手好了,她也想逛逛。
少女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三哥打听到那位花娘的消息了吗?”
如果打听到了,那她就赶紧带着三哥离开这里。如果还没打听到的话,那她就说她已经打听过好了。
苏植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鸨娘说那位花娘已经被人赎身了。”
他刚刚不就是想找鸨娘问下那位酷似四妹的花娘而已么,还没入到正题,五妹给他的银子就全入了鸨娘的口袋里了,他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问到最后竟然还说那位花娘已经赎身了。
赎身了还收他这么多银子,一个问题一两银子呢。
呃,要是父亲知道他带妹妹来逛青楼,花的还是妹妹的银子,估计就直接打死他了吧。
苏襄露出一副了然和早知如此的神情:“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她先前就猜测今日三哥是不会见到那位花娘的,否则三日后怎么会还出现在揽容楼呢,有一点她想不通的是,前世明明苏芮没有死,那么三哥来揽容楼的目的就一定不是为了苏芮,那么前世到底三哥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呢。没想到她解决了苏芮,更改了命运之后竟然把三哥的死因也改了。不过当下还是先离开青楼才是正经。
苏植忙不迭点头。
三人坐上了来时的马车,在夜深人静前回到了固恒伯府。
少女沐浴更衣后躺在榻上看着银顶账钩发神,但终究凌乱的思绪让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阿生拿着骥骁侯亲卫送过来悬壶堂的信件来到了礼部尚书府,并在尚书府的外面来回踱步了十几圈。
姑娘说让他把信件悄悄地传给礼部尚书,要确保信件直接到礼部尚书的手上,又不能让人发现他的身份,这难度很高呀。
姑娘知道他不会功夫的吧?
骥骁侯的亲卫在墙上蹬了两下就直接翻到院子里把信放在他手上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跑没了,要是他有那亲卫的身手也不至于这么愁。
话说回来,医堂的侧门明明开着,他都在那守了半天等那亲卫过来,用得着翻墙进来么,瞎显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