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等于即给了朴学以土壤,又给了亭林先生以气候了吗?”
苏裴娇呵道“要真是这样,先生非被你气死不可。”“不会不会,朕到时候会说,题目是你出的。”“我就知道,你绝对没安好心。枉我一心为你着想。”“不但是为了朕,还有炫儿和烨儿几个呢。亭林先生也该同情你的苦心的。”苏裴不满道“就只是同情吗?”朱四一副惊诧表情道“那当然,除了同情,你还想亭林先生怎样?什么朴学、理学、心学的,还不是一样‘君夫人阳货欲’吗?你,还有朕,或者亭林先生,乃至整个大明的士子,谁又有什么办法?不就是盲人摸象嘛,大家一起互相逗着开心就好了。所谓的科举制度,不过就是大浪淘沙,管他有没有金子,只要淘剩下的不是些疯子和傻子就成。只有看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才能真正做出最好的文章,才能真正成为国家的栋梁。”
苏裴听罢,竟然笑不出来,她非常动情地道“苦了你了,四郎,原来政治对于一个好人来说,竟然这么难。我如今终于理解了范仲淹、王安石、张居正改革时的痛苦了。无论成功与失败,他们都是我汉家最勇敢的一群人。只是这样的人再换成君王,结局有可能会大大不同。毕竟他们只是执行人,最后又都遭遇到了他们所效忠的君王的否定。如果换做是皇帝本身,若是一意孤行的话,便会出现崇祯爷那样的命运结局呀。为什么做一个好皇帝就这么难呢?
对于这些典故,两人都了然于心,于是朱四也感叹道“是啊,想当年先帝崇祯爷登基伊始,便什么都想着去改变。打击阉党整顿边防,看似大刀阔斧,可最后怎样?落了个亡国身死的下场。而最后陪着他一起自缢的,竟然只有一个宦官,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他罢黜了许多人,而最后被重用的人几乎都离他而去,数敲景阳钟而无一大臣至,他最先打击的宦官之中却有一个陪着他一起死。打击阉党时,人们称他是圣君;改革税制时,人们叫他明主。殊不知,他却成为了悲剧,变成了笑话。如果后人哀之而不鉴之,必定会后人复哀后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