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是峒山大会的最后一轮,洛朱紫和白首阳两人到峒山的最高峰千寿峰去,进行最终的决斗。谁在这场博弈中胜出,谁就是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若是别人到了这决定武林盟主的最后关头,都必然拿出十足十的力量尽力一搏。偏生这两位不同。江湖上谁都知道,白首阳和洛朱紫两人曾经有婚约,如今即便退了婚也是藕断丝连,偏偏得是这两人最后决一胜负,可谓是一出精彩绝伦的春秋大戏。
同时在前一场落败的江城畔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手下还有令沉训这张王牌,随时都可以抛出来唬人,只不过这样做他从前君子的美称,可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决斗那一日,各路英雄豪杰都来得甚早。谁是新一任的武林盟主,对于每个江湖人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马虎不得。支持燕子门的和支持白家的俨然成为两派,各自势不两立,相互叫嚣。
孙常者见小幺桑被晨曦里山上的雾气熏得发寒,便好心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小幺桑披上,顺便问道“你猜,白首阳跟洛朱紫谁会赢?这两人谁也不让谁。”
小幺桑想也没想,笃定道“洛朱紫。”
“咦?为什么?”孙常者疑惑。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小幺桑都懒得解释,“若是叫卢哥哥和沈姐姐打在一起,你说谁会赢?一样的道理。”
白家的各位长老千叮咛万嘱咐,告诫白首阳千万不要被洛朱紫所迷、顾念旧情,从而错失武林盟主的宝座。白首阳也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应着,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的一身轻松的洛朱紫。
江城畔在上场与洛朱紫的比赛中,使出了“江家十二剑”,却还被洛朱紫不费吹灰之力地打成了重伤,端是没脸再来,直到较量快要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来。
千寿峰上松树、翠柏郁郁葱葱,层峦叠嶂,山林掩映,若是谁不小心藏在哪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孙常者早上豆浆喝多了,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内急,匆匆跟小幺桑借了张纸,跑到翠柏丛林里方便。
孙常者这才一蹲下,就感觉背后有一对寒光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猛地回头一看,俨然捡到一张麻皮大脸,浑身黑黢黢的,潜伏在树干交错中,端端又是那人间的阎王神泥巴。
“啊——!”孙常者这一声尖叫还没发出去,泥巴狞笑一声,一把扑上去捂住孙常者的嘴巴,附在他耳边粗着嗓子低语道“孙常者,你把爷们跟个赤着上身的疯子关在一起,可把爷们害苦了!爷们从南阳整整走了五天的路,终于又回来了!没想到吧?!你把爷们害得好苦,今天爷们要加倍补回来!”
孙常者又惊又怕,怒泪晶莹莹地直在眼眶子里打转儿。他裤子还褪在半截没提上,苦于被泥巴这厮紧紧拧住嘴、掐着脖子,力大无穷,既不能动弹也不能呼喊。
泥巴铁箍似的手捏紧孙常者的下巴,眯着眼睛,“小白脸,今天你是栽在爷们手里了。爷们还提前跟你说下,千万别想着什么烈的咬唇的,在爷们这儿没用!爷们——死的也要!”
“呜呜呜呜——”孙常者发出无助的哭泣,双手就疯狂地抓泥巴的脖子,脚下一阵乱瞪,在壮如泰山的泥巴面前,根本就于事无补。
泥巴不再废话,脸上笑洋洋的,就开始拨孙常者的衣服。她还别有兴致地解释道“小白脸,把你身上的衣服拨没有了,爷们再把你扛回土匪山。小白脸子,爷们看你没有衣服,还敢不敢跑、敢不敢跟爷们作对!”
说着泥黢黢的糙手就在孙常者白嫩的脸蛋上拧了一把。
孙常者内心如焚身之急,后悔自己没事内什么急,而且到什么地方内急不好,偏要到这偏僻无人的小树林来?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心中正在飞速思考着脱困的办法,可是越想越气,根本想不到。
就在这里,许是小幺桑觉得孙常者离开得太久了,在树林外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