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身符?”康桥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自家这女婿的“护身符”不就是京城的和珅和大人么?
投资一些矿产矿场算什么护身符了?
“岳父啊,也就是在您跟前我才实话实说的,换做其他人那是一字也不认。”
“小婿这也是从这次和珅和大人骤然间被降职才感悟出来的。”
赵亮不自觉的就放低了声音,康桥年伸着头来聆听。
“和致斋才多大年纪?而立之年还未到,今后的日子还长久着呢。而当今皇帝呢,眼看就是古稀之年了。什么时候风云变幻,龙椅上变了新人,那都说不定。谁敢保证和珅就能一直都这么春风得意呢?”
“再把话说回来,就算龙椅上的人不变,谁就敢保证和珅就一直这么受信爱,皇帝就一直不真的恼他呢?”这次和珅被连降两级的风波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虽然和珅只是伤了一点皮毛,实则根基无损,但这也说明了他不是什么神人能士,可以避祸就福,可以神机妙算的躲过每一次的算计,和珅和致斋他也不过是一凡人,而凡人那就有马前失蹄的时候。
就像曹文埴,那可是个官场上都少年的精明人,这次不也被自己的外孙女婿给连累了吗?
所以说,官场变化真的很云谲诡波,很变化莫测的。
“岳父您想想,如果这次和致斋是真的栽跟头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皇帝高高挂起轻轻放下,您觉得小婿这幅家产还能这么安安稳稳吗?”
“可是如今的大清就是这般高下分明,当官的高高在上,商贾再有钱没权也是白搭。小婿啊,这算是处安思危,也算是未雨绸缪,那就想谋一个真正的护身符。”
“我要叫那些当官的清楚看到,赵家动不得,动一动就是地动山摇!”
那在如今的时代里又要怎样才能达成如此目的呢?
事实上跟信息时代时候差不多,只需要你手下拥有足够的‘人’就行了。
就像巩义的康氏一般,黄河上跑的全是康家船,关中、中原、齐鲁这沿着黄河的一线里,更有数不清的康家地和一间间外人都难以看清的康家货栈和钱庄。
这还不算康家人那么多年里经营下的好名声和与官场打下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这叫地方官府如何敢轻易的对康家下手啊?
而赵家呢?时间不允许它全盘抄袭康家的策略方针,赵亮就只能人为的去‘制造’。
陈州城北的纺织厂是其一,周家口的冶铁工坊是其二,这汝州的矿业矿藏就是其三,还有河上的运船,陆上的车马,这就是其四。
只要赵家持之以恒的发展下去,把一座纺织厂变成两座、三座、四座……,把一个大工坊变成两个、三个、四个……,把汝州矿上的矿丁从几百人千百人变成几千人几万人,乃至更多。
那就是和珅有朝一日倒台了,外人看到赵家的体量,也不会轻易往死里下手的。
这就是赵亮给康桥年所解释的‘护身符’。
康桥年立马就信了。
因为照着赵亮的这一说法,那还真就像一回事儿。
在满清的天下里,以上的这些做法,加上赵家早就开始营造的好名声,还有在官场上各处的打点结交,这真就是一个商贾家庭所能做到的极致了。
“唉……”康桥年重重的叹了口气,“还是当官好啊,权比钱重多了。”
怪不得这女婿要招募那么多矿丁呢,甚至康桥年都怀疑自己的女婿能领悟到‘舍得’两个字,大手笔的拉汝州本地商绅上船,就也是为了护身符。
一时间里康桥年有些意兴阑珊了,就是刚才的兴奋高兴也全都烟消云散去。
全没留意到自己女婿那看似沉重的面容上,实则平淡的很。
一夜无话,第二天康桥年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