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行却是挡在她面前,不让她上马车。
沈妤微微一笑,却是用力踩了他一脚,还在他脚面上碾了碾。纪晏行忍痛道“沈妤,我帮过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沈妤一下子推开他,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有些听不真切“世子,看来你脑子没问题,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以后不该叫的你最好别叫了。”
说着,就被紫菀扶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在雨雾中,车檐上的铃铛叮咚作响。
纪晏行看着马车离去,突然笑了。
谭煦看着自家主子傻笑,摸不着头脑“世子,还回府吗?”
纪晏行掸掸身上的雨水,翻身上马。
“晏行哥哥。”一道娇俏的女声从后面传来。
谭煦一回头,笑道“世子,怀宁公主又来了。”
纪晏行有些不耐烦“公主有何要事?”
怀宁公主并未察觉到纪晏行对她的不喜,仰视着他道“我想着,晏行哥哥骑着马,打伞不方便,所以我就给你送了蓑衣过来。”
“公主金枝玉叶,今夜有雨,委实不必劳烦。”纪晏行冷冷道。
怀宁公主神色羞怯“若是我不送蓑衣过来,晏行哥哥就要被雨淋一路,万一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说着,身边的宫女就将蓑衣举到纪晏行面前。
纪晏行只能接过去“公主请回罢。”
怀宁公主在原地顿了顿,发现纪晏行并未多看她一眼,只能三步一回头的回去。
待怀宁公主走远了之后,谭煦忍不住笑出声来。纪晏行将蓑衣丢到他身上“笑什么笑?”
谭煦立刻闭了嘴,拿起蓑衣道“世子,下着雨呢,你还是穿上罢。”
纪晏行狠狠给了马儿一鞭,扬长而去“要穿你穿。”
谭煦也赶紧策马跟上去“我也不穿,世子,你等等我——”
宴会散后,宁王并未离开,而是去拜见了皇帝。
皇帝正准备去贤妃那里,听小内侍前来禀报,心中纳罕“请宁王进来。”
宁王要行礼,皇帝道“你身上有伤,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宁王顺势起身。
皇帝沉吟道“既然身负重伤,为何不回府休养?”
宁王踌躇一会,下定决心道“儿臣左思右想,有些话还是想告诉父皇。”
皇帝越发奇怪“何事这般着急?”
“请父皇让阮昭容离开皇宫。”
皇帝将书丢在书案上“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宁王垂首敛目“儿臣知道?”
皇帝声音辨不清喜怒“阮馨儿可是你带回来的,又为何要将她驱逐出宫?”
斟酌了一下,宁王道“阮昭容虽然是儿臣带进宫献给父皇的,可是儿臣反复思量,还是觉得她不适合留在宫里。须知道,世上贪慕荣华富贵者众多,更何况阮昭容只是个乡野女子,看见儿臣前去赈灾,她自然要把握机会。能发现祥瑞自然是件好事,但巧的是,发现祥瑞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个貌美女子。
祥瑞是在一个满是尸骨的山洞发现的,她一个柔弱女子去那里做什么,怎么又那么凑巧遇到了儿臣?儿臣当时只顾着高兴,就答应带她进京,
可是今天儿臣见她打扮的华光璀璨的模样,觉得她并非是那么单纯的人。”
皇帝是有不悦“你的意思是,那个祥瑞是假的了?”
宁王赶紧道“祥瑞自然不会假,只是儿臣觉得,留一个贪慕虚荣女子在父皇身边不合适。”
皇帝道“瑄儿多虑了,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就算她贪慕虚荣又有什么?她只是个乡野女子,自然是要比寻常人更加向往荣华富贵,这样的人,心思也简单。”
“可是……”宁王还欲再劝。
“好了。”皇帝冷了脸,“要纳哪个女子为妃,是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