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
整个泮溪楼最高的一层观景台都被包下了,三面摆了桌椅,端坐在正当中的一位男子如同众星捧月。他年不过而立,俊目修眉,面容青俊,一袭云纹罗衣十分雍容,看起来略微有些冷酷,但一笑起来,就如同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大地一般让人心生温暖和亲近之意。
此人正是乐心书院的院正李林,舅舅是县政,表姑父是七品内侍伯,虽然官职都不大,但在这东门县是一等一的受人尊敬之人。
他下首还坐着此次县试的儒学署教官,是城中派来的考官之一,实实在在的手握众位考生生杀大权。
有这两位在,场中诸人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博得两位青眼。景飞鸾和纪蓉两人赶到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纪蓉还是第一次进这酒楼当客人,不由得感叹一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一年不到,他们居然也能来这种地方吃酒了。
再一打量,不由吓了一跳。入目所见女宾们自然是打扮的花团锦簇,脂粉但求扑满,首饰但求戴足,此情此景出现在交际场合也算常见……可那些男人们都是吃错了药不成?怎么大部分都跟着女人一般擦粉带花,甚至穿的衣服颜色如此夺目,这是她又穿了?
纪蓉克制住鸡皮疙瘩,又努力克制自己要翻白眼的冲动,连忙问景飞鸾“他们做什么这般打扮?”
景飞鸾微微笑道“西原公卿雅士有喜傅粉风流自赏的癖好,自前朝康王带起这股风潮后,众位官员学子也纷纷效仿。平日没什么,若参加这种酒宴,自然有人要追求所谓的烟云水汽之美,是略有些张扬,超脱了些,娘子今后还能见到更多类似的场景,万勿受惊。”
纪蓉瞬间就想骂人。
她怎么就觉着这西原国对文学的追求这么像魏晋呢,敢情连审美也在向魏晋靠拢,幸好还没有夸张到这种审美风潮最极致的那种程度,好歹在外面的时候大部分人都是正常的。要让她天天见着这帮有华丽胸肌腹肌的男人们打扮成祸国殃民的女装大佬,她宁肯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