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没有说出口罢了。
一时间她自己也有些懵了,看着那些可怜人,再联想到自己,不得不承认温峤的想法虽然歪的不得了,但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这世道真是乱的凶残又可怕。
那些人被粗绳子绑着,跟着马匹拖着沉重的双脚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有好几个小孩子明显都已经脱水了,但大人们似乎已经管不了这些孩子们了,他们只能被动的被绳子拽着往前走,纪蓉怀疑这些人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但他们还是顽强的走着……羯人身体强壮,意志坚强,并不是随便就放弃自己的那种人。
叹了一口气,纪蓉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该管的,准备放下帘子眼不见为净,但听得唰的一声鞭响,骑在马上的一人怒气十足的抽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一鞭子,见他背脊挺直,直挺挺的站在一个小姑娘旁边不躲开,就怒骂道“你这狗娘养的,你是打量我不敢杀了你?老子千里迢迢把你们带去麓谷坊,是你们的福气,你特么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朱伍长是这个五人小队的头领,此刻肝火正旺,暴跳如雷的抡着手里的鞭子。他这回带走的都是这一批羯奴里长得最周正漂亮的,几个老的也都价格便宜,可以用来做麓谷坊的帮工,送这么一批货去麓谷坊一趟,他能得不少赏银。但这里面偏有个刺头,瞪着一双眼睛倔得厉害,怎么抽都没用。
皮鞭啪的一声抽打在了那个少年的头顶上,他的耳朵立刻就红了一片,而少年那双铁蓝色的眼眸里恨意宛如实质一般,即便是被紧紧的绑着,也藏不住那一股子狂怒般的杀意。朱伍长被他瞪的一个激灵,反手将腰刀抽了出来……
“哥哥!哥哥!”身后他护着的那个女孩儿见此连忙使劲的叫他“石头哥哥,你快跟大人求饶,快求饶!”她使劲用肩膀去撞那个少年,可少年并没有因为锋利的腰刀而后退半步,反而瞪圆了眼睛一动不动。眼看着那大刀就要劈在少年身上,纪蓉一叹,喊道“军爷,刀下留人!”
那车夫倒吸了一口冷气,回头看看纪蓉,这黄脸小子做事这么不牢靠,他主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什么时候轮到这小哥自己做主。
再回头看看窝在车里似乎在看热闹的那位公子,车夫无奈,只好驾着马车上前,略有些胆战心惊的停在朱伍长这只小队前面。
一腔的杀意被人叫停,朱伍长也有些愣愣的,顾不上管面前那小崽子,招呼了两个手下围过来,打量着马车。
车夫被他看的一头冷汗,反而是纪蓉脸上堆着笑从马车里走了出来。她穿着打扮十分平常,脸黄黄的似乎被太阳晒得过了头,但先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姿态,看起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这年头的礼节是很讲究的,贵族和平民要行的礼完不同,纪蓉也是耳濡目染见莫正阳文绉绉的用贵族礼显摆,又问过景飞鸾,这才学了两下子。没想到这会儿派上用场,朱什长见她用的礼是贵族礼,心里就先是有了些忌惮,眼珠子一转,大模大样的说道“你们有何事?”
纪蓉笑道“是这样,我这朋友路上身体不适,需要照料。正巧就撞上你们,想冒昧问一句军爷,你们这是要带着他们回去卖么?不知能不能卖与我……朋友?”
她脸上堆得笑虽然多了些,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这个自称要买奴隶的年轻人,朱伍长心底里暗暗思量了一会儿……颇有些婉拒的意思“这大约是不成,这些羯奴都谈好了价钱,也有主家订好了,定金都付了,怎么能随便卖给你们?”
他说这话,纪蓉一听就知道还有门道,这分明是坐地起价,等着自己上套呢,仗着身上还有些银子,纪蓉立刻道“既然是买卖,就没有一口价的道理,虽然订好了价钱,但谁能保证路上不出点儿事情,损了那么一个两个的。不如军爷行个方便匀个人给我们使唤,多少钱都好说,保准不会让您赔钱就是。”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