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有些不妥。
可惜景飞鸾非要护着她,不然早就把她拿捏到自己手里,她身边随时随地都有人盯着守着,连那个温峤都不知怎么的被她迷倒了,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看得她好生不满。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安乐公主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
月儿和星儿身为安乐公主的贴身侍女,从来没见过她对一个人厌恶不满到情绪外露的地步,星儿年纪略小一些,脾气也火爆,忍不住问“公主既然这么讨厌她,不如奴婢派人……”
安乐公主毫不犹豫的摇头,重重瞪了她一眼“不许胡乱出手。”
“公主,您这又是何苦。”月儿也低声劝“您在京城里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若让王爷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心疼您呢。”
安乐公主黯然了一下“父王怎么可能心疼安乐呢,他看中的,从来都是小弟才对。”
月儿知道自己提起不该提的话,转移话题说“公主,那个云麾将军着实十分不错。”
提起景飞鸾,连安乐公主都忍不住露出一些憧憬的神色,她那张牡丹国色的脸上闪过一片红云,眼睛里亮光更盛“这种人物,我必须要抓在手里。”
“公主,您花费那么多的人手打探到的消息就这么告诉了云麾将军,您果真信他?”
安乐公主毫不犹豫“信。”
月儿小声说“那您为何又派人去和那个明安国师……”
她声音放得极轻极小,饶是如此说完之后也四处回顾,显得颇为不安,安乐公主倒是一派安然模样,和颜悦色的说“你不懂,那个郝连申被称为神医,纪还真把他弄到府里,难道真的只为了让他给众位将士配药?依我看,她已经发现自己中毒了。”
星儿小小叫了一声“公主?”
安乐公主冷然道“这女人倒还有几分斤两,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殊不知我又岂是她能欺瞒的?哼,她把那个人弄来,肯定是指望这个人能救她,我却偏不让她如意,我想要除去的人,还从来没有人能逃脱。”
她说完这些,眼里闪过一片冷芒,视线越过府苑的成片花树围墙,看向远处,喃喃自语说“景飞鸾若是真的带兵把那些西蕃人给拦了下来,不也是宣飞晨的大功,他想守住洞朗州,我偏不让他如愿,这区区一州城池动乱,总比让宣飞晨势大起兵,乱了我西园一国五域百州要强得多!”
月儿仿佛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不久将来的腥风血雨,担忧道“您就算要亲自拦着飞尘将军,也不必以身犯险,与那西蕃的……您这样的身份,万一走漏了一点风声,那可怎么得了。何况这飞尘将军也不是谁都拦不住的人物,不是还有固州的滕王么……”
安乐公主摇头说“滕王?他又岂是简单的人物,只说他那个好儿子,我那个好堂哥小滕王就足够父王和弟弟头疼的了,若让他插一手从中得了好处,那我们不是白来一趟?月儿,有些事情你不懂,凡事有舍有得,这洞朗州百姓们再无辜可怜,他们若肯牺牲换我一国平定,就算是流血也是值得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态冷峻,谁都不知道这样明艳美丽至极的女人会有如此冷酷的一颗心肠,偏偏她还十分聪颖,这样的女人,怎么不令人又敬又怕?
安乐公主说完这些,忽然道“那女人为了与我斗,连温峤的计划都随意透露,哼,我就要让她好好瞧瞧惹恼了我会有什么后果。”
一行人小声说着,缓缓离开了纪蓉所在的东院。而东院最大最精致的院子里,纪蓉伸了一个懒腰,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跟我斗?”她秀眉微挑,雪白的肌肤上那些伤处越发显眼,却也阻碍不了她现在的好心情。雨石正打算给她盖被子,忽然见她起来,吓得往后跳了一步,纪蓉笑吟吟的,顾盼流转,抱着胳膊问他“我装睡装的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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