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多。这一年的春节,恐怕众官员都要在胆颤心惊中度过。
夏秀安听着这外面一重又一重的消息,虽然知道是永靖帝指东打西在对厚王下手,可是也不能保证这一番大动作下来不会殃及鱼池。
特别是若有人要假公济私的话,这个节骨眼上,不少异己怕是都要无故被挂上朋党之名。
而她担心的是,夏忠良身为工部尚书,军器监受工部辖管,如果有人要在这上面做文章,夏忠良绝难辞其咎,夏家被连累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当然,这只能是她的一种担心,毕竟夏忠良背靠林家,除非这个时候有人想和林家对着干。
外面风声鹤唳,她哪里都没有去,每日依然翻看着那些医书。
自老腾坡回京后,张大夫一次都没有来过,或许是因为怕她责怪。又或许是因为徐澜宁的伤。
“秀安,听说你每天都窝在屋子里没出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秀安抬起头,见是大嫂林青素,放下书,让浣碧给她让座上茶,“没有,只是那晚受了些惊吓,免不了要安养些时日。大嫂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林青素仍有些苍白的脸颊微含笑意,“还不是担心你?因为阖府上下要给兰安的婚事做准备,母亲怕你不安份,下了你的禁足令,如果大嫂都不来宽慰你的话,也不知道你要胡思乱想些什么。”
夏秀安笑了,小脸清丽,“我本也没地方可去,禁足与不禁足对我都没甚大关系。”
“谁说没关系?”林青素在她身边坐下,“那日听说你在老腾坡遇险,大嫂可是彻夜未眠。好在你能平安回来,只是可惜昔云公主……”
夏秀安侧目,“昔云公主怎么啦?不是说已经被诚王和苏大人他们救回来了吗?”
“可是外间传言却是……”林青素欲言又止,似乎确实不宜与夏秀安讨论这等宫中秘辛,忽而转了话题,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如今兰安都要出嫁了,你再每日关在闺房中,难道真准备终生不嫁吗?”
夏秀安端起桌上的茶,浅尝了一口,嫌弃茶水不热,起了身,自己亲自从炉上提了热水,换了茶叶,重新沏了一壶。
她给林青素把茶水换了,才笑盈盈道“大嫂过来,难道是为了给我说亲?”
“秀安,跟你说话还真不需要绕弯子。”林青素也不推却她的盛意,将茶盏端起小饮了一口,笑道“上次大嫂不是给你提过吗?我本家一个兄弟虽只是个五品都尉,但无论人才人品都是一等一的。而且这次在协助徐大人破军机营一案上立了大功。如果你不嫌弃,大嫂就想给你们牵个红线,如何?”
又在旧话重提。
这荣国府林家于她来说,就好比洪水猛兽。一个赵琮玉,一个林贵妃,随时都在想着要她的性命,她若嫁过去,岂不是飞蛾扑火?林青素是不是太把她看贬了?
夏秀安懒洋洋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茶盖,把茶盏刮得“叮叮”响,“我说过不嫁就不嫁,并不是假话。岂能因为大嫂所说的一等一的兄弟便改变主意。多谢大嫂好意了。”
林青素轻浅一笑,又低头饮了一口茶,“秀安,你如今还能依附在尚书府的余荫下乘凉,如果万一哪一天尚书府已不是尚书府,不仅这夏家,你,包括已嫁给晟郡王的平安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夏秀安手上顿了一下,“大嫂这句话是何意?”
“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所说的话。别看兰安能嫁给诚王,却也不过是个妾。以诚王妃的个性,兰安嫁过去恐怕也难有出头之日。尚书府若指望着诚王保平安,难哪。”
林青素叹息着直摇头。
夏秀安不咸不淡地看了她喝得差不多的茶水一眼,“大嫂的话似乎不无道理,此事稍容我想想,等年后一定给大嫂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