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安……夏秀安……秀安,你醒醒……先吃点东西……”
夏秀安是被人摇醒的。
鼻端有好闻香气飘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竟看到一身棉白衫子的徐澜宁手里拿着个物件在她眼前晃荡。
她有些生气,“徐大人,能不能给我安静点?”
面前的人苦笑,“夏秀安,你认错人了。我是容庆。”
夏秀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果然是脱去了外衣只着月白中衣的容庆。
不知是火光的原因还是什么,此时他眼睛里像是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相当疲惫。
容庆把一件麻布外衫递给她,“你身上湿透了,我的这件外衫刚刚烤干,你暂且先换上。”
穿男人的衣服?
夏秀安看了看自己身上仍湿哒哒还相当贴身的春衫,尽管没几两肉,但少女该有的身形仍是被勾勒无遗。
她不好意思地抱了抱胸,“我……我没事,你自己穿吧。”
“你想寒气攻心,引发花毒么?现在我身边可没有银针。”容庆脾气很好的把衣衫递到她面前,“我刚刚已经用香草熏过,很干净。”
夏秀安红着脸,仰起头,“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是觉太过麻烦你,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如果你一直要这般见外,我可能真要生气了。”容庆渐渐收回衣衫,“好说我也正在授你天玄神针,算得半个师父,你就准备一直让我对你如此费心?”
火光映射着他半边侧脸,几近透明。连额角的青筋都可见。
夏秀安吐了吐舌头,这个好脾气的人看来真的被她惹得生气了。
其实真不是她要矫情,实在是觉得受他越多,就欠他越多。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欠人人情的人。
她没敢再推拒,拿过外衫,道了声谢。
“我查探过了,周围没人,你换吧。”容庆背转过身去,走到火边,翻转着架烤在上面的野味。
夏秀安知道他是个君子,不用担心他会回头什么的,当下就悉悉索索着将身上的所有湿衣包括肚兜和亵裤一起脱下,再端端把那外衫套在身上。
先前这衣衫穿在容庆身上,款式和颜色与卧龙寨的那些土匪一般无二,她以为只是普通粗布麻衣。结果这一上身,才知其质地柔软舒适,做工也相当细致,剪裁工整,针脚细密。
像这样的衣衫最好的裁缝一天半天内也做不出来,容庆准备混入卧龙寨时,肯定没时间找人做。那么他这衣衫是从哪里来?还是临时打劫了哪个土匪的?
她摇了摇头,一般的土匪绝穿不上这等料子的衣衫。
外衫很长很松垮,她裹在身上捂了又捂,用腰带绑得紧紧的。下摆太长的部分则左右相系,只要步子不大,倒不担心露了腿部春光。
由于他曾熏过香草,外衫上的气味感觉又干净又好闻。
她自行把自己的里外湿衣搭在篝火旁边插地的树枝上,相信不用多长时间就全部可以烤干。
这一番忙下来,已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已经烤好了。先吃吧。”容庆垂着眼眸把叉在树枝上的野味撕了一条腿递给她。
夏秀安接过去坐在他身边,“好香。是什么?”
“野兔。”容庆直着脖子,目不斜视。
“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最美味。容公子身手不错啊,身无长物也能抓野兔。”夏秀安一口就咬了下去,外焦里嫩,肉质细腻,且满口生香。
容庆只是直直看着她连袖口也用绳子绑得紧紧的怪异穿法,神色很是不自然,“只不过碰巧找到了野兔窝,该你有口福。”
夏秀安大点其头,“果然有口福,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野兔肉。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容庆自己也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