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旗帜,上写‘县学新生’四个字。
不过这一次没有乡绅们送行,只有亲朋好友前来码头送行。
和范宁一同前往县学报到的木堵镇同乡还有另外十人,其中九人来自延英学堂,另外一人来自官办镇学堂。
这次延英学堂有三十名上舍生报考县学,其中二十六人考中,列全县第二,仅次于县学附属学堂。
不过延英学堂的学生来自平江府各地,木堵镇本地的上舍生只有九人,九人全部考上县学,这就是延英学堂的魅力所在。
范宁的笈囊和箱笼昨天已经先一步托运走了,他只背一只书袋,里面只有一些杂物和几两碎银子。
他是县士,学杂脩金全免,一文钱都不用掏,几两碎银只是他的零花钱。
范宁今天穿得很正式,头戴一顶高而方的正巾帽,穿上了一件略显宽大的青衿深衣,这是县学学生独有的士子服,也算是校服,看起来格外精神抖擞。
“娘子,让宁儿和院主告别吧!”
范铁舟拉了一下满脸泪水的妻子,张三娘用手帕拭了拭泪水,依依不舍地放开儿子的手。
去县学读书,平时旬休就回不来了,也没有什么寒暑假,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回家。
自己的儿子才九岁,就这样远离自己去读书,张三娘怎么舍得。
范宁来到延英学堂的送别队伍,他和刘康拥抱一下。
刘康有点感伤道“我还要熬四年才能参加县学考试,我真的羡慕你啊!”
范宁拍拍他胳膊,鼓励他道“县学对年龄没有限制,你刻苦一点,三年后能参加县学考试了。”
刘康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也要往好的一面想,你和朱佩都不在了,以后我就是第一。”
范宁一怔,“朱佩也不读书了?”
“你居然会不知道?”
范宁摇摇头,“她没告诉我。”
刘康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学堂里都说她要去京城读书,她已经好久没来了。”
这时,蔡教授走上前,笑眯眯道“范宁,恭喜你了!”
范宁十分感激蔡教授,不仅仅是他平时对自己的关照,而且关键时刻他暗中通知自己,才让自己及时请来朱大官人,扭转了局面。
他连忙躬身施礼,“蔡教授平时的教诲,学生铭记!”
蔡教授心中十分感概,对范宁道“我教书已快三十年了,像你这样的少年奇才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期待你衣锦还乡的一天。”
“谢谢教授!”
这时,刘院主走上前笑道“我就不和你说再见了,县学我经常去,会和你经常见面,我只希望你别忘记自己是延庆学堂的学生。”
“学生绝不会忘记,请院主保重!”
范宁深深向他行一礼。
刘院主又嘱咐他道“前天赵学政专门来镇上找你,你却不在,他让我带个口信给你,让你去县学后,别急着报到,先去找他。”
“学生记住了!”
这时,船上催促的钟声敲响,‘当!当!当!’船夫大喊“开船了!”
学生们纷纷和家长告别,张三娘强作笑容对他道“快去吧!”
“娘,夏至我就回来了,最多两个月!”
“爹爹,我走了!”
“去吧!有什么事情,捎信回来。”
范宁又向刘康、蔡教授和刘院主等人挥挥手,便快步上了船。
他在船头向两边张望,却始终没有看见朱佩的身影。
这个小丫头,居然不来和自己告别一下!
范宁心中略略有些遗憾。
这时,大船启动,家长们纷纷向孩子挥手告别。
张三娘望着儿子身影远去,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再次扑簌簌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