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凤纹金边霞帔,头戴金丝绣花的大红盖头,一名陪嫁使女一旁小心扶持着她。
朱家族人子弟齐聚前院,中间是朱元甫,两边是父母朱孝云和王氏。
朱佩上前盈盈施个万福礼,哽咽着声音道“女儿去了,望阿公和爹娘自己保重!”
朱元甫眼睛红了,宝贝孙女终于出嫁,想起她小时候调皮的点点滴滴,朱元甫忍不住老泪纵横,他拭去泪水,对两边儿子和媳妇道“你们说吧!”
按照女儿出阁的规矩,父母必须要给女儿说两句,以示训告。
朱孝云先开口,“佩儿,往之汝家,无妄恭肃!”
王氏也在旁边道“夙夜以思,无有违命!”
朱佩再施万福行一礼,“女儿遵命!”
这时,老二朱孝霖的妻子张氏匆匆走进来,附耳对王氏道“姑爷已经带哲儿上马车了,乳娘和他一起。”
王氏问道“他可闹喊?”
“没有,很乖听话,他好像知道情况。”
王氏一颗心放下,对女儿道“阿哥已上车,时辰不早,你也该出发了!”
朱佩再次向祖父和父母跪下行一大礼,这才在陪嫁使女阿雅的扶持上了八抬大轿。
鼓乐声奏得震天响,但大家却不动,朱家子弟连忙将大把铜钱塞给乐手和随从轿夫,这叫起檐子。
倒不是众人刻意为难女方,而是规矩如此,不走这一步,就是不给女方面子,女儿出阁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兜里装满了沉甸甸的铜钱,外面鞭炮声不断,硝烟阵阵,新郎范宁一挥手,“出发!”
众人鱼贯出了朱府,后面朱家族人纷纷送行,在隋唐时期,还有婶娘等长辈用铜盆在后面泼水,但宋朝有了火药鞭炮,泼水容易熄火,渐渐也不流行了。
这时,朱元甫笑道“把车叫过来,我们也出发了!”
十几辆马车和牛车从另一边驶来,朱家族人纷纷上了车,抄近路先一步前往新郎府宅。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在御街上引来无数目光,宋都东京街头的迎亲队伍,一天没有几百支,但也至少也二三十支,尤其到了黄道吉日,大街上到处可听见迎亲的鼓乐声,今天正好是黄道吉日,又是五月婚事旺季,就在刚才,两支迎亲队伍分别擦肩而过,大家各行其事,互不干扰。
不过大家感兴趣的是,这支迎亲队居然能上御街,这可是很少见的,不是说迎亲队不能御街,而是门槛很高,一般只有皇族权贵人家才有资格,有钱的富商大贾都不行。
很快便有人打听到了,原来是朱家嫁女,京城人都知道朱氏富豪,虽只是二流外戚,但身价之厚,足以挤身一流富豪之中,不过光凭有钱可走不了御街。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原来是新郎是闻名京城开疆功臣范宁,宋朝人还是很在意一些虚名的,能给大宋在海外开疆辟土,在大宋人眼中,这和抗击外敌的功臣可以相提并论。
“原来是当年的童子科第一名范宁,没想到五年后被朱家捉婚了。”
“捉婚个屁,两家是同乡,肥水岂能流外人田?”
“难怪呢!肯定是天子特地批准范知州迎亲可走御街,有功之赏啊!”
围观行人各种猜测大多不靠谱,不过天子特批迎亲队走御街还真说对了,昨天下午跑来一个小宦官,传一个天子的口谕给他们,天子准他们迎亲走御街,也算是大大风光一回。
在围观行人中有一辆牛车,透过车帘,一双俏目正默默地注视着迎亲队从面前走过,望着骑在马上意气飞扬的范宁,她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黯然。
.......
朱佩坐在大花轿里,虽然是租来的轿子,但范家已收拾得干干净净,用几匹红绸从里面将轿子包裹起来。
朱佩觉得有些气闷,她掀起一角盖头,透过蒙有轻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