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范宁一同北上的这支船队是一支商船队,由三十艘大船组成,商船主事是朱强,绰号朱老八,朱齐的弟弟,在朱家排行第八,跟随明礼做贸易多年,已经能独当一面,另外还有几名商会从事。
船内装着三万石粮食和五千斤白铜锭,粮食是卖给三佛齐国,然后换成香料运往大宋,白铜锭是用来向大食商人或者西方商人换取玻璃、绒毯、宝石等货物,然后运往大宋。
货物交给北岛设在泉州的商行,由商行进行分销,船队再运回北岛所需要茶叶、瓷器、丝绸等等货物,以及招募的新移民,回来时,在吕宋府还要购买一批糖、木棉和橡胶,最后返回北岛。
范宁只是和他们顺路北上,在旧港分手,范宁两万石大船独自前往吕宋府,他的船上也有一些货物,主要是努阿美岛出产的三百根上等檀香木,但这批檀香木是进贡给天子和太后,能不能换回楚国的封号,就看这批檀香木发挥的桥梁作用了。
范宁在吕宋府遇到了等候他的颁旨使者余卓文,余卓文并不是宦官,而是一名御史,他担负的另一个职责,就是要向范宁详细说明那场败仗的前因后果。
圣旨和之前的手谕内容差异不大,但最后加封范宁为河北安抚使,这是范宁原来的职务,他回京后卸掉了,现在又重新安在他头上,不用说范宁也知道,赵顼又想让他去打辽国了。
两万五千石大船随即起航北上,在宽敞的船舱内,范宁一边喝茶一边仔细聆听余卓文给他讲述辽阳府战争的详细经过。
他这才明白赵顼为什么急急催他进京,曹诗和他的残军还困在大定府,无法返回幽州。
他沉思片刻问道“耶律乙辛后来还有消息吗?”
余卓文摇摇头,“再也没有消息传来。”
“锦州存有多少铁火雷?”范宁又追问道。
余卓文连忙道“锦州失守时发生了大爆炸,听说是偏将李颂撤退时将所有的铁火雷都引爆了,他现在在大定府,和曹上将军在一起,幸运的是,运送火器的船只在后面,当前面起火时,它们便掉头撤回渤海,被烧毁的船只主要负责运送粮食草料和攻城器械,没有运载火器和兵甲。”
这个消息让范宁微微放下心,虽然宋军伤亡六万余人,但没有丢失铁火雷,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朝廷应该好好表彰这位李颂将军,是他挽救了整个宋辽局势。”
余卓文又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太师,现在的危局还能挽回吗?”
范宁微微一笑,“我不认为是危局,只是心理上的问题罢了,就像人之将死,就会有回光返照的时候,辽国就是现在这个情形,它们击败一次大宋,难道就能挽救它的国运吗?”
范宁强大的自信心顿时让余卓文敬佩万分,范太师才是大宋的镇海神针,有他在,大宋任何困难都能度过。”
十天后,范宁乘坐马车进了京城,现在是熙宁二年的一月中旬,上元节刚过,节日的气氛还在,整个京城的气氛显得有些懒散,没有急急匆匆的马车,也没有低头疾步的商人,所有人都在漫步行走。
天气还很寒冷,街头的积雪也没有融化,几乎一半的商铺都没有开门,仿佛还没有从节日中苏醒。
现在当然也没有战争,北方还是一片冰天雪地,要到两个月后,北方的春天才会真正来临。
马车缓缓停在皇城门外,范宁从马车上下来,此时正好是下朝时间,陆陆续续有官员从皇城内出来,忽然有人发现了范宁,激动得大喊起来,“范太师回来了!”
官员们都看见了范宁,连忙跑上前见礼。
“范太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范太师回来,幽州有救了!
“范太师危急时赶回来,大宋之幸也!”
范宁望着一双双期待和兴奋的目光,他心中也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