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感受到申屠易气息不稳,薛凌便飞快的抬了手,平意过处,是她根据刀身长度猜测出来的申屠易手腕位置。得益于平城那么多年,她对各种兵刃都算熟悉。虽刀的种类繁多,但形制大小总有个概数,紧要区别反而在于使用者的习惯,好在她对申屠易也不算完陌生。
申屠易瞬间看见薛凌抬手,却估错了攻势,大抵他也没想到薛凌这般不要命,再要换招已是慢了半拍。他知平意锋利,不敢贸然硬碰。心一横想就势往后拖手,缩出薛凌力所能及的范围。然而刀架住的是薛凌脖子,并不是他想砍的胳膊。脖子一拖下来,人就没了。
这已然是个迟疑,何况脚底下还有个含焉拉扯着,他也没能第一时间踢开。刀光剑影,争的就是寸息而已。虽薛凌不能估算的分毫不差,终究平意还是跃到了申屠易手背上去。
一感受到剑尖切开骨肉,薛凌便知申屠易对刀失去了绝对控制,人在剧痛之下,肢体大多有瞬间的不听指挥。她毫不迟疑回了身,平意收都没收,直接转了个向,划至申屠易胸口。
其实该问问此人所谓何来,又是何人叫他来。但薛凌猜了个七七八八,也不想求证,又怕刚刚一击没能完成功,片刻疼痛制不住申屠易太久,便只想取其性命。
不料申屠易反应过来的时间远比薛凌想象的要短,恍若是毫发无损般,刀飞快的就横在胸口,挡在平意面前。一击未中,薛凌紧绷的心裂了一下。这人既没死,刀也没脱手,她仍然无法带走含焉。
她撤了平意要退,是那会悔恨交加时脑子里铁心铁意的“下次一定要走”,这便就是下次了。只要她转身出门,走的快些,申屠易必然是追不上的。
这个下次来的如此之快,她仍然没走掉。
身体像是一种再自然不过的反应,脑子都没下令,平意还没收完。人就已经飞身跃起,脚尖狠踢至申屠易刀柄处,正中那只已然鲜红淋漓的手。
她就不信了,她刚刚明明听见.....听见人的经脉被切断时瞬间回缩而导致的一声轻微“砰”响。
和她在驸马府上切断的那只发霉馒头,差不多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