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跟着,一前一后踩了门槛。
院里黑灯瞎火,薛凌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吹燃了,走到檐下细听了片刻,呼吸声是在侧房,便直了身子,走了几步,一脚将自己原住着的房门踹开。意外的是,想象中的血腥味并没扑面而来。
她将火折子举的高了些,看了一会,发现屋里显然是被清洗过了,染血的旧东西一并无影无终,但也没添新的,床上只余一块床板,连帐子都扒走了。目光移向书桌,上头笔墨纸砚倒还在,那叠百家姓也还整齐的摞着。
“蠢货。”
她仍是低声骂了一句,随口的很,都没管这二字合不合时宜。骂完便大力将椅子拖的“吱啦”一声,继而重重的坐了下去,看着江玉枫道“怎么,有信回来?”
她问的是江玉枫,余光却留意着门口。屋里这么大动静,不信申屠易那蠢狗听不见,应该会过来瞧瞧,有江玉枫在,省了自己诸多麻烦事。
然隔壁一点异常都没,连个有意的咳嗽都没发出来,她腹诽着“莫不是睡死过去了”,要在凝神听,却被江玉枫打断“还不曾。”
薛凌对隔壁屋里的状况犹不死心,应付着回了一句道“那你来做什么”,大半精神仍放在门口。
江玉枫多少感觉出来点薛凌的异常,当晚薛凌从江府离去,他本是立马就要来寻,江闳却是摆着手道“不急,且容她一日”。原是句好话,如果不是他后头又补了一句“另一头,也该容江府几日。”
另一头,是哪一头?瑞王魏玹那头。
大业未成,已有臣子弄权。江玉枫瞧着自己的父亲,知道他是对的。薛凌不回,是薛凌的事儿,跟江府无关。到头来,让江府千辛万苦的将人请去瑞王府,才显得江府重要。但总有什么地方不对,他又说不上来。他只记得先帝在位时,江闳思之以国为先,虑之以君为重。
当时的忠,是发自于心,还是被逼于势?
然这几年的光景,他早就不在意这种问题的答案了。甚至这疑惑也只是转瞬即逝,停留的片刻不过是让他自省自己到底年轻,不如父亲周祥。纵这时觉薛凌有异,亦不想多问反添节外生枝,只装作不觉道
“瑞王请你过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