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又一副死了人的样子,焦急着喊“小少爷,小少爷不要意气用事,让这位好汉走吧,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薛凌目光瞥到他身上,歇了良久,终还是将平意拿了下来。道“罢了,我懒得问你们是谁,以后也不要再来找麻烦”。说完便转了身往门外走。
老李头参也不捡了,小跑着跟上薛凌道“小少爷,你去后院歇着,先不要出来”。绿栀也跟着抽抽噎噎的喊,薛凌加快脚步,不想跟这些人拉扯,她出来个屁,她再不走,非得连这房子一起拆了。
偏那五爷还不甘休,许是见薛凌收了手,底气又足了些。刚才薛凌分明不是跋扈,而是习惯性的凛然盛气,他该瞧出来面前的所谓妇人并不是从别处听说说的那般不堪。可他却推己及人,只当是薛凌一朝得势,就嚣张无俩,问都不问,就大放厥词。
五爷道“既是夫人的产业,是小人行为不周,但夫人总得给旁人留条活路,有银子大家一起分不好吗?”
薛凌仍是没停,后头又道“夫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小江大人考虑,我家老爷在朝廷也是熟门熟路,没准与小江大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听得此话,薛凌便定在当场。
这人先前言行皆粗劣,现在不说出口成章,好歹句句顺溜,自称也是在下,定不是寻常歹人。再结合那熟悉的摸刀动作,又是为朝廷的老爷办事,多半是御林卫里头出来的。能直接指使御林卫来鱼肉百姓,就算不是霍家,跟霍家的关系定然也匪浅。
如果回去说起江府的二少夫人在这大打出手,那江府里头那个半截进了土的齐三小姐就没法交代,也不知道江玉枫是否已经告知了外面府上快办丧事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绿栀,刚刚没能堵住这蠢货的嘴真是失策。既然已经知道齐世言的名头不好用,就该想到,莫说什么江二少夫人,就是陈王妃的马车来了这,也未必能讨什么好去。
老李头总算扑了上来,拉扯着衣袖让薛凌先走。薛凌由着他推搡了两下,又看向那五爷,此人面上并无任何诧异之处,说明并没有人告诉他齐府的三小姐刚嫁去江府又要赶着嫁阎王,不然总该有点惊讶于自己现在活蹦乱跳。
而且,明天,霍家就完了,一天而已。
薛凌定了定神,对着老李头道“手松开,我自己会滚。”
话音未落,五爷跃起跳到了薛凌面前,他见薛凌刚才迟疑,只当是自己拿捏住了薛凌死穴。妇以夫为天,事关江玉璃前程,这小妇人掂量掂量也正常。
那几个人也相视一下,围了上来,五爷道“不打不相识,夫人身手倒是不错”。他又指了一下老李头道“这位老人家是你什么人。”
薛凌冷眼看着没答,甩开老李头又要走,有人快几步绕到她前头拦着道“五爷跟你说话呢。”
“莫唐突了江家少夫人”。五爷喊着,也绕到前头,道“夫人,在下称你一身夫人,您今儿是不是赏个面儿。生意嘛,和气生财。我家主人也不是不讲道理,问题是你家老东西三番五次搅黄别人买卖,这京中,总得有个王法不是。”
薛凌搓着指尖,道“是吗,你家主人是谁,说出来听听。没准与江家相交颇深,乐意让我搅黄呢。”
老李头吓的立马撒了手,转而去拉了那五爷,他跟薛凌在一起十几年,知道她一沉着嗓子说话就是心情极不佳。赶紧一边不停躬身叩首,一边求着道“是小老儿初到宝地,不识规矩,以后一定按各位老爷说的,安守本分不敢”
薛凌一把将人扯回来,道“罢了,随你们吧”。又对老李头道“回去歇着吧。”
由着江家的缘故,她终是没办法在此处拿这几个蠢狗怎样,只想先应承下来,赶紧找个地散散这口恶气。老李头瞬间觉得苍天开了眼,这小少爷都知道审时度势了,只要今天不出事,他连夜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