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那姑娘眼里,分明是对新居的向往与渴切。
只是,好似一顿饭后,啥也没了。
这里头是个什么原因,他跟着薛凌的时日尚短,无从知起。但很明显,自家姑娘在江府过的肯定有不如意。
不如意也就罢了,主家上头的事儿,轮不着他来过问。然弓匕这句“薛姑娘气性大”让薛瞑十分不喜,虽没发作,却伸了手示意弓匕将盒子给自己。
弓匕瞧得他一眼,顿了片刻才笑笑将东西给他,道:“该送你到门口的,奈何少爷那事多,此处你也熟悉,就请往来自便,薛姑娘在时也一向如此的。”
薛瞑拎了东西转身走,后头弓匕张嘴似还想说啥,到了也没说。只几步回到江玉枫房里,笑道:“物随主人形,以前挺顺手的一个人。跟了薛姑娘几日,气性比薛姑娘还大,见不得人说他主子”
江玉枫翻过一页书未接话,另道:“着人去看看,她要进去,便进去吧。”
这要求为难乃至有些不讲道理,在天牢里杀掉一个囚犯,远比塞一个人进去见囚犯要容易。尤其是,胡郢必然是重犯。
不过薛凌开口说进去,也只能瞧着有没有法子。谁让人家胡地朝堂后宫哪哪都是无人之境,要进天牢,也很符合身份。
薛瞑从壑园离开不久,薛凌又传了逸白来。要他往霍云婉处递个信,内容一样是想去天牢里看看胡郢。又以囤粮举事为由,说是要看看壑园里头账本,早些算算能抠出多少来。
这词用的大胆,逸白却不以为然,对这个要求似乎也并无触动。甚至都没着人送东西来,而是直接告诉薛凌道:“
小姐不是瞧过么,这些物件一应在书房暗格里搁着,您初次过来,我一一与你提过的。事关重大,小人逾越,还请小姐移步书房查看。勿要经他人之手,以免多生事端。”
薛凌捏着那只犀角杆子奋笔疾书,头也没抬道:“你不说我忘了,得空去瞅瞅,虽说事还早,总也是要用着的。
现在没外人,我有些话想与你明说。目前你我离江苏两府不得,可我绝不会再捧一个二十来岁的皇帝上去。所以,日后有什么疑惑之处,只需记得,到底我是要仰仗太后的。”
“小姐自谦了,如今霍家姑娘与小姐互为依仗,自然同德同力,岂是外人可比。
园里人人满腹赤诚,断不会与小姐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