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飘白,魏塱坐在思贤殿里对着一封又一封的文书或急或怒,一只手却搭在桌上锦盒久久不肯放。
他所有的矛盾都在这只盒子里,欲放不能放,欲收不能收。
它是黄靖愢造反的铁证,但是不能拿给群臣看。他深知即使昭淑太后肯替黄家求情,仍免不了有人怀疑是皇帝对臣子欲加之罪。
所有的证据,在黄靖愢之死面前,都像是人为炮制出来的。尤其是去年,皇帝还将外祖的坟挖了,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未必人人都这么想,可魏塱难以自信,就免不了多疑他人。不仅怀疑活着的,还怀疑死了的。自己的舅舅,自己的母亲,真的有弑君之心么。
有,答案就在这盒子里。
龙袍证人皆不足信,唯有盒子里的半块兵符,无论如何说不清缘由。他伏在案上,千方百计的想这半块东西怎么会到黄靖愢手里。
薛弋寒,霍准,霍云昇、黄靖愢,魏熠,那些故人如走马观花跃到眼前。电光火石一瞬间,他才记起薛凌这么个人来。
是,薛弋寒的儿子?
旭尧临死前,说薛弋寒的儿子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