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养的排头兵?
只怕,皆不是啊。”他压低嗓子,好似幸灾乐祸:“小人听说,国库早有亏空。”
薛凌转瞬即明,将梅支在手心里轻轻一敲,拍掌乐道:“是了是了,你说的是,还真是户部去最合适。”
这仗真打起来,最先死的,是户部那群蠢狗无疑。
胡人那头的军需粮草已经拨了去,皇妃下葬要的银子也已经点了数,这厢三四个王爷府里张着嘴在请款,还有当晚丧命的大臣总得掏点抚恤钱。要是黄家再打起来,估计户部几个活着的得将自己肉割下来沿街叫卖。
无怪乎魏塱要选个半死不活的老头领人去,别的人去办,办不成总不能砍了,历来劝降不成多的是。
这人要是办不成,不管是黄承誉赢,还是天子胜,户部至少有一半人都没命看。正如逸白所言,估计比马前卒死的还早。
毕竟,抄家也能抄出点东西来。再不济,妻儿老母卖为奴,也能凑几两军需钱。就凭着这个,那邹皎敢不卖力?
逸白又复先前恭谨,向薛凌告了个罪,说是上午陈王妃过来,他念着数日前薛凌说的旧日情谊,不敢多做阻拦。
薛凌捏着梅支不放,无谓道:“无所谓了,以后她都不会再来了。”
“那可真是省心了,到底是前太子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薛凌转身,将梅支轻松丢进瓶里,笑道:“也怪我,去年将她小妹妹给送走了。这一家子真就是个没办法,老爹要死要活的要离京,大女儿要死要活的要留京,小女儿更好,成天要死要活的,她想去胡地。”
逸白跟着笑:“齐老大人在时,家中姑娘盛名京中如雷贯耳。”
“名也太盛了些,都糊住啊凔耳朵啦,不然我去年也不用非得将他家小女儿给丢出去了。
如今事过了,她非要去将人弄回,由得她弄吧,省得日日来烦你我了。”
这些话都做了个调笑,逸白随后退去,薛凌怔怔褪了外衫往床榻间躺下。窗外雪压枝头,时有窸窣。
魏塱如此缺钱,齐清猗这么做,不亚于雪中送炭。她翻来覆去,终将被子往脑袋一蒙,心里头又连骂数声,暗恼这人实在蠢的不像话。
这一夜京中春雪盛,关外羌笛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