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时。终归李大夫的医术,尚算值得称道。”
薛凌收了东西,瞧着薛瞑那只手完好无损,确没伤着哪,强笑道:“那再等等吧,你且时时看着,天亮再做计较。”
薛瞑点头退去外屋,薛凌卷起剑刃,坐到了窗前书桌处。窗外白蒙蒙的一片,再不见其他颜色,也不知昨晚这雪究竟下的是有多大。
她拿了张纸,犹豫片刻,落笔不是百家姓氏,而是存善堂挂的那副帘子。长恨身无济世手,但求胸存悬壶心。
写的郑重缓慢,字成则庄严肃穆。待笔墨干透,指尖跳跃如许,片刻手心上便托了个极好看的元宝。
比那些用描金笺折出来的,要好看许多。
右手捏起凑到眼前,愈觉白纸黑字交叠折出来的东西,有仙风道骨之感,更适合老李头些。
老李头活着那么些岁月,鸡零狗碎的见过几回他瞧病。好像在京郊的破屋里,搁着有缺口的瓷碗。星月当空,夜露如珠,有人奔着来,那老头颤巍巍的去开门,说是夜里来求医的人定是着急的很,怠慢不得。
当时嫌人聒噪,而今自己连个聒噪人都当不得。说起来,前些日子,和含焉折的那几只金元宝还没去给老李头烧。
她长叹口气,将手中元宝放回桌面上。一边感叹着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一边开始荒唐的想若是老李头在天有灵,赶紧发发慈悲让那蠢货百病全消。
她一边求,一边怨,蠢货就是蠢货,刮风了不知道往屋里躲。一边怨,一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样纠结下去。
她手死死的放在那个元宝旁边,闭了眼点点滴滴都是老李头的样子,慈眉善目念叨:“人都是肉体凡胎,哪有不生病的呢。常事罢了,病了,且管慢慢医就是了,急不得。
一急,则心中起火,脾肾好养,心火难医。”
她艰难缩了手捂着胸口,好像是刹那间领悟,自己心火早起。能发的,则燎原于人。烧透了霍黄两家,烧得大梁上下即将满目焦土。
即便如此,还有许多不能发的,便自焚其身,烧得自己枯木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