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额外给他赏钱。”
薛凌没回,猛听得一人高呼:“来了来了。”她似再顾不上答话,翘首往路口看,敷衍道:“不给银子他就来追咱们了,多个外人烦的很。”
薛瞑登时一喜,车夫是个外人,那自己算什么人?喜悦使他无暇多劝,再看街头果真是来了。
先一人骑在马背上举着令旗开路,后七八卒子分列两队随行,再后才是囚车,其后又跟着约莫一二十人押囚。点卯看着是少了点,可在场的卒子皆是御林卫,暗处不知还有多少。
奇怪的是,今日竟有四架囚车。薛凌不识得谁是陶淮,便是识得,污衣垢面的缩在囚车里估摸也认不出来,至于旁人谁是谁,更是无从分辨。
囚车才出,周遭便人声鼎沸,有飞石碎土朝着囚车而去,推攘越发厉害,薛瞑伸手死死护着薛凌左右,连劝都顾不上再劝。
囚车往前,观者也如潮水般流动。薛凌再没挤着走,直到人群尽数去了前方,薛瞑方搁下手道:“这热闹,不必凑它。”
薛凌笑道:“也是,不必凑它,你我慢慢跟上就是。”
薛瞑生了些许焦急,咂了声道:“看它作甚。”
薛凌抿了抿嘴,活泼道:“走走走,你我闲着也是闲着。”说罢自抬了脚去追前头人。
薛瞑无奈,只能提步跟上。走到一处,听薛凌轻道:“这阵势,我也是瞧过的。”薛瞑知她说的薛宋案劫囚一事,轻“嗯”了声,二人气息便隐没于人群里。
正阳街走完,再往东约莫一里路,临至城郊,便是刑场。此地稍远,跟上来的观刑人少了些,然外圈仍是水泄不通。
薛凌仗着身手矫健,又衣衫富贵,少有人敢与她相争,轻而易举站到了最里,刽子手脸上横肉都能看清。
瞧瞧天上日头,已是午时将近,卒子已经开了囚笼锁扣,将犯人往外拖。薛凌摇着袖子嘟囔:“这还真是第一次见。”
话音未落,几声马嘶由远及近。又是一阵人群哗然,拥挤中好像谁踩着了自己脚,不过这会也无暇孤寂。
片刻那几匹马被牵到了行刑台上,另三人应是判的问斩,已被人按跪在铡刀前。此刻薛凌终于认出陶淮是谁,是被仰面按到在地,四肢大开的那个。
卒子拿了麻绳,分套在他手腕脚腕处,最后一根则套在了脖颈上,又全部捋顺,在马尾上系的牢实。
整个过程陶淮未有丝毫挣扎,甚至不见轻微动弹,未有一双睁着的眼睛能表明,此人确然还活着。薛凌看的清楚,她并不畏惧什么酷烈刑法,更无所谓断肢头颅。
只是,胸腔里一颗心狂跳,像是要破体而出,也被那几匹马撕个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