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在棱州了。”
“那是去了何处。”
“去了乌州。”
“去那地作甚....”
薛凌转身复往前走,随口道:“看看能不能把沈元州骗回来。”
把沈元州骗回来,逸白咂摸了一瞬这话的意思,还想再问,薛凌已走出几步远。他又想了想,终没往别的事上多心。
薛凌不敢掉以轻心,直出了壑园大门坐到马车里,方沉沉出了口气。赶车的仍是那个张二壮,只如今此人开了个铺子,除非薛凌要用车,不然壑园谁也使不动他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见到薛凌,他便止不住话匣子,又说最近天道好,又说昨儿见到了回头客,薛凌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摇晃着到了永盛,下车时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银粒,笑道:“给张大哥喝茶。”
张二壮早不是初时那般拘谨,双手捧着接了赏,点头哈腰说下午来接。等薛凌进了门,他亦是沉沉出了口气,和薛凌在马车上的样子别无二致。
最近不太平,京中也是人心惶惶,他的铺子,是开起来了,然根本无人进门。何况他是个新面孔,已被几个老生意人找了好几次的茬,十来天收入,不如手中这捧银粒子。
姑娘家爱听好话,有什么办法呢?
薛凌兴冲冲进门,来过几回,小厮牌童早已识得她,忙迎了人领着上二楼。张棐褚与旁余人似乎在议事,见薛凌现身,不由得扶了扶额头。
告了个罪上前与薛凌笑过,道:“姑娘又来。”
薛凌掂了掂手中袋子道:“来了来了,不劳你走账,都是我自己的钱。先与我讨杯茶来,住处今儿个缺水,渴死了。”
张棐褚权当她是个说笑,京中何曾缺水,便是缺了,又如何能缺到壑园去。然到底是自己主家,她说缺水,他也只能赶紧斟了茶,一面笑问可是园中生了旱魃。
薛凌对这男子尚有三两分喜爱,一来是给自个儿送钱的,另来所交尚浅,既扯不上恩恩怨怨,也还没落到个利益相争。能别无杂念的和一个普通人来往,本身就值得愉悦,倒无需张棐褚其人如何。
她接了茶,想了一瞬这旱魃是个什么东西,约莫是个引起大旱的怪物,虽功效不太一样,但结果大同小异,都是让人没水喝。这么看来,没准杨肃和黄承誉等人都是旱魃。
当然了,她自个儿也是。
薛凌一口将杯中水饮尽,搁下杯子道:“还真是,不止一个,好几个旱魃。”
张棐褚越发当她胡诌,含笑续了茶,只说自己还有旁事,请薛凌自便,又道:“既是姑娘不走公账,那可要输赢自负,守守规矩。”
薛凌端着茶水将人挥退,整个人无力缩在软塌上,颓唐躺了许久,耳边是楼下骰子牌九,庄家赌客,她怎么听,也听不见垣定城里哀声震天。
那些被迁往城南的百姓,在一夜苦等之后并没等来第二次开城的消息,反而听到数人在传,要想再开城门,除非将黄承誉人头拱手奉上。
并没有谁高声喊黄大人赴死,只是毒发的百姓越来越多,杨肃用的毒固然不为奔着人命,黄承誉却并非如此。不死一些,怎说明当今皇帝天怒人怨?
剩下的人再不肯呆在城南,纷纷往城门处聚集,想替自己谋得一线生机。黄承誉开始还遣人拦了几波,到最后,满城的人压过来,根本拦不住。
他不敢露面,只在屋里来回走动,时不时问属下:“如何,有多少人愿随本王开城死战?”
人皆低声,虽说愿誓死追随,却总会提醒,现百姓堵在门口,一旦开城门,只会蜂拥而出,仓皇逃窜。打仗最重士气,前头的人跑的不要命,谁还有胆子喊杀。
更何况杨肃早已摆阵设伏,就算手下兵马全部犹如神兵,也只是往人包围里送而已。这一仗,基本毫无胜算。
最要命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