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姻亲约三十四余人,将军这是何意啊?”
沈元州沉默以对,半晌笑了一声,手往侧边茶桌上摸。刘聿与祝详同时看去,桌上搁着碗茶水,侧边是柄无鞘短匕。长约一尺,刀刃雪白生光。
却见沈元州来回摸了两下,像是没找准茶碗位置。祝详生疑,只当沈元州为难所致,倒是刘聿忙冲上前,端了茶碗递到沈元州手里。
沈元州接了凑到嘴边,恍然才反应过来,摇头道:“不是”。回递给刘聿,微晃着脑袋疲惫笑道:“不是。”
刘聿忙道:“我去换一碗。”手中茶水确然凉了,他端着碗行至桌边要倒,听得一声“啊”,登时寒毛一竖,蓦地回头,见沈元州右手抓着祝详后颈,左手满是鲜红压在祝详喉咙间,匕首已然从左至右贯穿。
祝详口鼻血涌,双目翻白,抬了数下手没抬起来。刘聿实没料到这出,端着碗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沈元州一手扯出匕首,紧握住又在祝详腹间连捅数刀。
刘聿适才“哐当”甩了碗,上前死命要将沈元州推开,喊:“怎么了怎么了,你疯了,他是皇帝御笔朱批丢过来的。”
沈元州泄了力道被推的后退两步,祝详仰面栽倒,连个挣扎劲儿都没有,只剩喉间还有轻微咕噜,崩开了三两血泡。
刘聿也是急昏了头,明知此人断无可能再救回来,仍蹲下身查看了一番方叹气,起身跺脚与沈元州道:“这...这...这是什么做法,你好歹....好歹,这接下来怎么搞啊...这....”
他看沈元州,还握着死死那把匕首,手背青筋突兀如虫,翻滚着吞噬尚未滴落的淋漓温热。
刘聿换了口气,愁道:“那我找个人来处理了。”说完转身要走。
“不用太过麻烦。”沈元州出声道。
刘聿回转来,见沈元州笑着将匕首在身上擦的干干净净,抬头寻常道:“去,遣个人去棱州寻都尉郑光耀,让他点兵,封城。”一边说着一边搁了匕首在桌上拿了快帕子擦手。
他愈平静,刘聿反而大气不敢喘,轻声道:“...棱..棱州离这,是不是太远了,这胡人才到平城,咱们..咱们怎么,怎么去调..调棱州的兵啊。”
说话间门被推开,赵德毅推门闯进来,他与沈元州交好,当初出了石亓那档子事仍能平安落地可见一斑。
素日里本就极亲近,这两日事多,更没规矩,头眼未斜,直冲着沈元州二人道:“乌州传了信来,说前头快马....”话没说完,踩了一脚血,这才发现地上祝详。
“这他妈什么....”他瞅了两眼不敢认,又惊愕去看沈元州与刘聿。
沈元州仍是一脸无所谓的笑意,与刘聿道:“调什么兵啊,让他给我死守棱州,任何人不得借此道带兵回京。”
赵德毅抖落脚上血,凑到跟前问:“什么棱州,咱们要去棱州?”他奇道:“怎么又去棱州,咱们不回乌州?”
刘聿自觉头都矮了一截,垂目不敢看沈元州,道:“这....这不是..公然..那..咱们...”
赵德毅听不得他结巴,打断道:“你怎么了,嗓子卡球了。”他指了指地上:“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躺着了,他还监军呢。”
沈元州所有的火气恍然在一瞬间炸开来,手上青筋吸饱了人血,蜿蜒至脸上眉梢,裂口怒目,血沫喷了赵德毅一头:“回什么乌州?
就在此处,就守在此处,就占着此处。”
他一把揪住刘聿左臂,捏的刘聿“哎呀”一声。沈元州怒道:“去,去棱州,现在去,快马去,连夜去,去棱州,让赵光耀给我守死,守死。
不守胡人,守魏塱的兵,守死!一只苍蝇都别放回京,让他守死。
让那个狗皇帝和黄承誉争个你死我活,让他们争,我们在这等着。
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