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守在门口,盘查的仔细。
丫鬟递与她一个牌子,笑道:“姑娘放心,宫里的差事,都是打点好的。”又指了指队列方向道:“您且跟着走即可”
薛凌接过,依着手指瞧去,喘了口气依言走过去排到队伍末尾,随着天上太阳一步步往门口处移动。
待轮到了她,太监看过腰牌,女官上下搜查了一番并无利器藏身,相互一点头允了她进去,且指着个篮子的宫女处道:“你与他们一处。”
薛凌收回牌子,默然站过去,又过来个小太监也递与她一篮锦帕盖着的不知什么玩意,道:“行了,你们且送去吧,都提着点心神,别出了什么岔子。”
一个女官样人过来领路,一行人跟着走,稍后周遭宫墙砖瓦便觉眼熟,薛凌双手抱着篮子,无端记起,是初回来她与永乐公主在此处拉扯,可见这路确往霍云婉处。
她警觉去了大半,再没侧目防范四周,又过几道宫墙,便瞧见霍云婉处宫门大开,几个宫女踩在彩梯上与门楣处几从半青不黄的草叶较近,不知是往上挂,还是要往下拿。
她也懒得纠结这些小事,顺着领路的进到长春宫里,外院旧设未改,和上回来差不多。
有宫女上前叽叽喳喳接了篮子,又请各人往各院,轮到薛凌时,看了她的腰牌,道:“今日菩萨面前缺了个净瓶女使,你且去吧。”
薛凌点头,未如旁人见礼,也无人责她,身后宫女适时上前柔声喊:“请随我来。”
再推门,里头霍云婉青丝未系,端坐蒲团,一件直筒老灰色僧衣被风吹的跟个羊皮鼓一样要带着人飘起来。
薛凌要笑,只想着这东西若在平城,她一脚能从原子这头踹到那头去。
霍云婉听见动静,已然回了身,见薛凌抿着嘴,她亦露了笑,袅袅起身迎过来,轻挥手退了旁于人,与薛凌道:“怎么一来,就要笑我。”
话落自扯了了身上袍子,嗔道:“如何,是我作不得菩萨,反像个妖精不成。”
薛凌指了指墙角软榻处,道:“是是是,你这样子,看着是挺怪异,我还当你瘦了,原是衣服大了。”
说罢自往榻上坐下,续道:“我以为现在凶险,来往不便,没想到你这安稳的很,可比大街上强多了”
霍云婉施施然跟过来,斜了身靠着,含笑道:“究竟是来往不便,还是你不愿意来,谁说的准呢。向来是,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软榻中间置了桌子,然今日未见点心,只得几样花生莲子干果。薛凌指了指,示意寒酸,指罢趁势捡了个莲子要咬,没曾想这玩意儿怪硬,硌的她牙龈生疼,忙不迭吐了出来。
霍云婉捂嘴自笑了好一阵,方坐下道:“哎呀,这两日正阳,供不得别的,你也莫吃了,山珍海味,何曾缺了,倒耽误咱们叙话。
要你呆到晚间,怕是你也不愿,只能是一个时辰后就要随着去了,下回再见,又不知是几时。”
薛凌被那句“呆到晚间”吓的不轻,听到霍云婉说不必,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快了快了,等我回来,咱们就在一处,早一处晚一处,朝夕相对,永不分离。”
她人逢喜事精神爽,浑话说的格外顺溜。反正依着所谋,事成之后要与霍云婉平分天下,可不就是朝夕相对。
霍云婉亦多添开怀,问:“那你何时才回呢。”
“这说不好,且等着吧。”
“沈元州造反的事儿,你且听了罢。”
“听了。”
“那他如今就是佣兵为王,你可已有筹谋,如何近得他身?”
“这还不容易。”薛凌奇怪瞧与霍云婉道:“怎么还要你问我来,他要养兵,不得四处招兵买马,求银寻粮,你藏了那么多在西北,借我一定,我献上去不就好了。”
“哎呀....”霍云婉娇娇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