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战事将西北兵权收到自己人手里。
什么天子将军,什么忠良大义,一打起来,真正能聚兵的,唯有钱粮而已。她早就有这个打算,我只是个中一枚不错的棋。我不走,她无非是换几步,她早晚要将军。
我来,至少能快一些,我借势而已,明明我不来,乱只会更久,明明我不做,事只会更烂,明明不是我,不是我。
分明不是我,分明不是我。“她扬着手,问:“为什么他不走,我说的很清楚,我当天晚上说的很清楚啊。”
薛暝沉默片刻,轻道:“晚间我们就要去沈元州处,再想着这些事,容易叫他看出来。”
这理由比什么都好用,回头无路,那就只能说来日极佳,她不得不被劝住,点着头道了数声“是”,她指着薛暝道:“你说的是,你说的是,我晚上还要去杀了沈元州。”
“等我杀了魏塱,就结束了。”她垂下那只手,偏头出了屋。
晚间霍知再回,果跟了个陌生人来,穿红着绿,膀圆腰肥,横肉满脸与薛凌见礼,说是陈泽。
薛凌颔首应声,却见他与霍知谈笑风生,颇为相熟样,喜庆道:“哪家的小少爷,比我庄上幺儿还好看,就是人瘦了些,怎么这么瘦,白....也太白了点。”
他又打量薛凌数眼,那句白的像个死人脸没说。好在薛凌虽面上精气神不佳,说话还算中气十足,不然瞧来就是命不久矣。
霍知笑言“京中来的公爷,一心要杀敌立功呢,不敢让家里知道”,说话间递了包点心给薛凌,大抵是瞧她这几日没吃好,特意找地儿弄的。薛凌接手拆开,塞了块往嘴里。
陈泽拱手作了大礼,连道:“如此英雄年少”又夸数句,根本没问姓名,省了那个编来的“赵”字。
薛凌微笑应了,看与宁城方向道:“天下有失,匹夫何辞?”颇有几分豪情。
皇城多富贵,不是这个大人,就是那家老爷,年少些的便成了公子小姐,西北偏远,少见官家,若是遇着了骄气些的,便喊少爷娘子。
两处称呼有异,她又作多番伪姓,这几日因鲁文安之死多有想到薛璃,这会又记起江府诗会,她与薛璃重逢,骂得一句“三姓家奴”。
而后京中多变,再未闻哪家风花雪月事,这会记起来,谁才是那个三姓家奴?
陈泽不知薛凌所想,只对她这话甚是赞同,暗道这白皮细面郎君还挺不错,上前两步一并看着窗外山峦,雄心喊:“小少爷这话真是有见地,我男儿大好,当驱胡虏三千里,不问归天。”
她垂头,约莫宵禁的点儿又到了,只看到街上空荡如鬼城。
薛凌回头问霍知:“我们何时出发,宵禁了不是出不去么。”
霍知笑道:“我们是往宁城去,哪有出不去的道理,不过早些走也好,小少爷若是一切妥当,咱们可以启程了。”
薛凌回身拎了行囊,与薛暝一并下楼,掌柜正在封门板,看薛凌等人要走,道:“伱们是往哪处逃啊,能不能也捎我我一程,我看你们人多,又是....又是习武的样子,比其他的都可靠,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是去京都吗?”
陈泽抢答了话,道:“逃什么逃,你也是大好的力气,干脆跟我们到宁城去,杀敌建功,光宗耀祖。”
掌柜的顿时跪下,拼命摆手道:“官爷,官爷,我家徭役丁口已经够了,我是留下来那个,我是留下来那个啊。”
说着话赶紧冲到柜台处拿了册子要给薛凌等人看,嘴中话语不绝,只喊:“我是留下来那个,只留了我一个。”
薛凌并未看到那本册子,想是抽丁的拿了人,就给个批子作记。这东西...战事一久,批与不批没什么两样。
幸运的是他们并非来抽丁,这店家总还有两天可躲,众人陆续往外,陈泽复骂了几声软骨头,抢着与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