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躺在万万年的山崖坚硬的怀抱里,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它身上的绿手抚摸着她,它深厚无比的声音安慰着她,她仿佛找到了一个万万岁的慈祥的老奶奶,她要对她呼喊,她要对她倾述。
王惠贞自从决定当斋姑娘那天起就从没象今天这样尽情地跑过跳过喊过,今天,在这高天白云下,在这空旷的山坡上,她要尽情地奔跑,尽情地呼喊。
她跑着跑着,竟然摘掉了头上的首巾,又拆散了头发,让长发在耳旁奔驰的风中飞舞,她感到脚下越来越轻,越来越虚,仿佛自已经飞起来了,飞进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久违了的世界……
正当王惠贞痴迷地奔跑,尽情地叫喊,沉迷在心中一个神奇的世界中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撞到了个什么东西,一下子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她的心这才一下子回到现实世界中来,她定睛一看,自己原来是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撞到了一个高大的陌生的佬葫族男人身上。
她再一看,自己周围还站着另外两个她不认识的佬葫族青年,他们正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一片不祥之兆如同一片又黑又冷的乌云瞬间包裹了她,她本能地向后退,边退边问“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你们——”
王惠贞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感到身后那两青年已逼上前,眼前这个也不怀好意地逼近她,她不能不动手了。
她反身一腿扫倒身后一人,随即一拳击中另一人面门,眼前这大高个冷冷一笑,揉着自己的拳头,镇定地一步步向她逼近。王惠贞看得出,自己不是个大高个的对手,可她不能束手就擒,就是死也要挣扎几下。
她一拳朝对方击去,却被大高个猛然双手抓住她的手,对方的手象鹰爪,她根本挣不脱,正想用腿反击,随即她感到身后来了一股风,她正要闪身,却为时已晚。
王惠贞被从身后飞来的一件披毡罩住,她眼前一黑,手脚根本施展不开,紧接着她就被按在地上,那三人控制住然后披毡被揭去,很快把她双手手腕捆了个结结实实,她又变成了一只被绳索牵着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