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时,男孩总是围观起哄,她和其他女孩们则马上转身跑开,边跑边捂着耳朵,故意不听男孩们对女孩的哄笑。
此时,她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其他人,便多看了两眼,不细看不知道,一细看羞一跳。她感觉体内象猛然燃起了一把火,烧得浑身发热,下热到脚心,上热到耳根;又象是在胸膛中放进了两条野狗,把那颗心撵得四处乱蹿,没地方钻,都快从喉咙里钻出来了。
她感觉脚下一软,怕自己瘫倒在地,她赶紧别过脸,不再看那两条天杀的狗,她快步离开。
刚走几步,前面突然冒出个人来,吓她一跳,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玉生。她强定了定神,埋头快步跑到自家田里,迅疾地割起油菜来,要割碎脑中那该死的画面。
朱玉生没说什么,也到旁边的刘三娃家田里割起油菜来。
两人都没说话,都自顾自地快速割着油菜。
天色暗下来了,她没走,他也没走。
月亮蹦上了山顶,他没走,她还是没走。
“你看见了吗?”微风捎来他一句问话,强行塞进她耳朵里。
“看见什么?”她明知故问。
“看见狗,刚才那两条狗。”他答。
“你才是狗!”她小声说,这时,她一侧头,发现他的身影正在向她这边移动,他象那条黑狗。
“是的,我就是那条狗。”他说这话时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你——你敢来!”她说,她背过了身去,她心里想走开,可是双脚象被绳子拴住了,挪不动半步。
“我来了。”他说,他已经靠近了她。
“你敢来我就咬死你!”她想把话说狠点,可说出来她自己听着都是软绵绵的。她双脚似有千斤重,挪也挪不动。她想用双手把他推开,可此时,她双手连拿起二两棉花的力气都没有了,两腿也快软成了两团面,她呼吸急促,快喘不过气来了,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倒下了。
“你现在就咬,你快咬死我吧!”就在她身子一晃,快倒下时,他一下拽住了她,把她轻轻放倒在一堆油菜垛上。
……
月亮蒙住眼,躲进了云朵里偷窥;大地捂住耳,藏进了羞涩的夜色里。
……
他说“永芹,我要娶你,我说过的,我要娶你!那次偷看你,是我太喜欢你了,我当时只是想悄悄看看,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她说“我是斋姑娘,可是,我就这样毁在你手上了。”
他说“你不该是斋姑娘罗芹贞,你是姑娘罗永芹,你应该象那个竹蜻蜓,象鸟儿一样在空中飞,现在你不是斋姑娘了,也不是姑娘了,你是我的人,我要把你娶回家。”
她说“我可以答应你,可别人答应吗?佛祖答应吗?”她的泪水噙满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