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他们的胜利。
直到亲眼看着罗木匠带来的七八个人把田英贞接走,“战斗队员“们才兴奋地离开了。
两个嫂子和几个侄儿侄女把田英贞送到罗木匠家,吃几个糖果喝杯茶嘱咐一番后,当天下午就返回,第二天还要上工挣工分呢。
夕阳的余晖中,目送娘家嫂子和侄儿侄女们远去,田英贞包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感觉自己象一个被抛弃掉的多余人。
一旁的罗木匠递张新手帕给她说“从今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有我陪着你呢,回屋吧。”
回到屋里,罗木匠之前的妻子生的孩子和孩子的孩子们挤满一屋,在罗木匠的介绍下,挨着叫田英贞。
叫“妈”的叫妈,叫“奶奶”的叫奶奶。“妈”和“奶奶”这些词听上去太刺耳了,象针一般从她的耳朵刺到她的心上,她答应不出声,只是笑着点点头,把所有的糖果全分平分给七八个孩子。
天黑了,孩子们都回自己家,屋里就罗木匠和田英贞两人,罗木匠的房子不宽,一间堂屋后面一间卧房,外边左侧偏房是厨房,右侧偏房是猪圈兼茅房。
罗木匠进厨房捣弄一会儿后,提来一壶水两个盆子和一张新毛巾说“洗洗睡了吧。”
“不——不!”田英贞象见了洪水猛兽似地往后退。
“不什么?”罗木匠笑着说,“你我现在是夫妻,我替你打来洗脸洗脚水是应该的。”
田英贞颤颤地说“你——你先洗,洗了你先去睡,我要坐一会儿。”
“好吧,我先洗。”罗木匠说着自顾洗了脸脚,又把自己洗过的盆清洗了一遍拿倒田英贞身旁说“别害怕,我等你。”
田英贞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洗,水有些冷了,洗了脸和脚后,她又坐在板凳上,一只手捂住胸口上的那个哭脸弥勒,一只手竖掌在胸前,把以前烂熟于心的几段经文又背诵了三遍。
然后她起身走到向卧房门口走去,也就十多步的距离,她走了上百步。
从门缝一看,里面亮着灯,她小声说“你——你把灯灭了。”
“唉——!”随着叹息声,里面一下黑了,她觉得黑暗对她来说才是安全的,她又在门口犹豫了一两分钟,才轻轻地推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