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很体恤她们,从小因知自个儿喜欢乱跑,宫人们跟着费力,出门时,也从来都不遣宫人跟着。
长这么大,连肩辇也只传过那么一回,此番为着她们胡言乱语,却直接一罚便罚去了慎刑司。
到底虽是胡言乱语,不可否认的是,溶锦心虚了。
在原地杵了许久,终究没有勇气往清露宫门口走去,身下离清露宫也很近,转头这面这宫墙便是清露宫的宫墙,若是从这里翻进去,是稷言的院子,她伸手抚了抚,开口是一句“对不住,容我再想想”。
转身便离去。
稷言在院子里将来龙去脉听了个真切,也听见了那句“对不住,容我再想想”。
随即苦笑一声。
他舅舅也在院子里,该听不该听的,也听了个囫囵,“你们这代少年人的把戏,是比我们当年要多一些了。”
稷言转头不满地瞪着他,他方知既是少年人,多少也有些叛逆,他心中引以为重的事,说不得。
说了,那是要翻脸的。
便道“你当我不曾说过……”
稷言不理他,转身去开宫门,果真有两名宫人跪着,身边摆着盛他衣袍的托盘。
他弯腰拾起自个儿的物件儿,对着宫人说,“不必跪了,你们走罢。”
两名宫人恨恨地说,“公主罚,不敢不从。”
稷言也不是什么天大的好心肠,她们羞辱了他,还上赶着做好事,只是他一向不喜欢不相干的人在眼前杵着,“爱跪便跪罢,跪远些,挡路了。”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指使我们?”这话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我算个么,一句话能教你们连慎刑司都没命去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