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我晓得,君子正其衣冠。”
淳铭适才将池钧的袖子抚平,谢桓又冲了上来捏住,池钧未见着人时皱紧了眉头,转头一见是谢桓,不自觉地就舒展开了来。
“锦妹她们呢?”
“前头。”淳铭指了指。
谢桓眨眼便跑开,池钧快步跟上去,却被淳铭拉扯住,“钧哥,你不是不爱旁人弄皱你衣袍么?”
池钧也低头看着被谢桓捏皱的地方,还有谢桓的余温。
不想抚平。
君子正其衣冠,遇谢桓却难做君子。
他抬头见淳铭还在等他一个话说,轻咳一声,“我昨日才将他惹恼,你也晓得的。”
淳铭一派了然。
谢桓找着了溶锦她们,将手里的零嘴递出去。
“不吃。”溶锦道。
“怎么了,是不是病还没好全?”
“好全了。”溶锦精神厌厌的。
“好全了怎么还这幅模样,这可是你往日爱吃的。”
“现下不爱了。”
“别这样,走,带你去桥边玩儿。”谢桓逗着她。
从后头撵上来的淳铭旁的什么也没听见,就听见了这一句,忙推着溶锦往前走,“走走走,去桥边去。”
溶锦没有推脱,任他们带着走。
桥边的确是好玩儿,谢桓与淳铭都兴致勃勃。
望着满眼的山与水,溶锦却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越发的烦闷,隐隐有些鼻酸。
就这时候,谢桓道了句“瞧啊钧哥,宫外是真美,不晓得稷言何时才能见见这样的风光。”
就这样一句话,无端地教溶锦红了眼,溶锦背过身去摸手帕来擦。
心里想着,归期再近一点儿就好了。
未见宫外头天地辽远时,她十分期盼自由的青山与长川。可当她览遍之后,却因思念方寸之地那个人而没骨气地偷偷洒了两滴泪。
矫情。
“怎么了?”楚宛见溶锦擦眼的动作问道。
“桥边风大,迷眼。”
溶锦终究是不肯多说,楚宛却凑近了溶锦的眼睛,煞有其事地道“我给你吹吹。”
一行人在街上玩了个痛快才回行宫,如今是十月下旬,临近十一月中旬时,正德帝压了两月的政务也该回宫处理,好定下封印的日子,于是预备启程。
十一月二十四,圣驾启程,溶锦掀开车帘望外头,沿途依旧是来时的模样,她的心境却大不相同了。
她想见稷言,也想困住他,她受不了他的身边出现除她以外的人。
她受不了他会对旁的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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