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酸枣门外岳庙附近的菜园子?”
“正是。”
这处菜园恰好就是张三发迹前的“根据地”,如今有了钱,自持身份,当然不可能再做那偷鸡摸狗的行当,那菜园早换了几波泼皮“接管”,原因就是打炭场只要扩张,需要招工时,张三总会优先照顾那里,以至于占据彼处的泼皮都待不长。
有了菜园这个话头,二人关系迅速拉近,闲谈中,得知鲁智深曾为西军军官,“只为杀的人多,因此情愿出家”。打炭场日进斗金,眼红这块肥肉,明里暗里的使手段人不少,张三立时有了拉拢这个有故事、有本事、有个性的鲁大师的想法。
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御街上马蹄声响起,殿前司的清道马已经出动,共有五队,每队二十人,喝令越线立观人群退入线,巡视人群内是否有异常,检查街旁楼阁是否落实垂帘障蔽要求。
“嘿,那武官叫甚名字?端的好威武,真壮士!”
“大师说的是殿前司都教头林冲,一手长枪出神入化,京营禁军中无人不服。”
“既是都教头,怎会做这驾前编拦的活计?”
鲁智深好歹是在体系内混过的,虽然不清楚禁从具体编制分工,但对这其中门道还是略知一二。
“大师果真好见识,清道马一般由殿侍担任,兴许是——宝儿,快放手,怎可揪大师的耳朵!兴许是某位殿侍身体不适,临时寻林教头替换。这都是寻常事,殿前司往常遇有点验,还会寻俺们雇人应卯。”
“娘的,早听说过京营这帮老爷兵,不意竟敢如此!”
兴许是鲁智深的嗓门大了些,骑在马上的林冲扭过头,注视这边。
张三多次出入张教头宅,和林冲也算勉强识得,见林冲看向这边,笑着招了招手,林冲冷漠扭头,继续驱马向前,鲁智深目睹全过程,没吭声。
清道马过去,举着罕罼随驾马队隆隆而来,入眼最醒目的是青绣孔雀氅、绯绣凤氅、皂绣鹅氅、白绣鹅氅、黄绣鸡氅,五色绣氅子并龙头竿挂,左右两边则是内狮子旗四面,充门旗二面,再其后是左、右金吾引驾仗供牙门旗各十四面,众多旗帜招展,使得队列中的情形看不真切,加之随驾人数众多,行进又慢,好半天仍未走完。
鲁智深看的有些焦躁,问张三“随驾马队究竟多少人?怎的还没看到官家车驾?”
“大师莫要急,随驾殿前指挥使全班祗应和皇城司加起来有三千多人,这才过去千人不到。”
“嘿,真是好气派!可惜了这些高头大马,一匹匹养得忒肥,怕是经不住阵战了。”
“大师身为方外人,还如此忧心国事,在下佩服!”
鲁智深就是单纯的可惜那些好马养废了,见张三误解,交情不深,没有辩解。
又过了一会,皇帝的逍遥辇终于出现,只见其以棕榈为屋,赤质,金涂银装,朱漆扶版二,云版一,长竿二,饰以金涂银龙头,又悬鱼钩,帉錔,梅红绦,甚是奢华。
辇上还有随驾辇官十二人,皆服绯罗衫,一个个肃穆而立。
街道两旁的人群高声欢呼,鲁智深伸长脖子看了好一会儿,直至车队行远,也没见着皇帝从辇内露个头出来,顿时没了兴致。
“大师,哪里去?”
“在这儿站了半日,洒家肚子饿了,回菜园做些吃食。”
“欸,怎能让大师一人回去吃闷饭?相逢是缘,在下做东,郑门河家正店斋菜做得最好……”
“吃个甚斋菜,洒家就喜酒肉!”
“啊?那好,咱们这就去会仙酒楼。”
……
逍遥辇内,赵佶斜躺在御榻上,眉毛微皱,神情委顿。
随辇内侍杨戬小心地问“官家,今日行程可要调整?”
“唔,朕不过是近日操劳,有些困乏,不碍事的,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