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社商队,琢磨着先去梁山寻个正经营生做,想着既然是商队,必然能经常出外,就有机会打探兄长的消息。
更关键的是,进了商队,才有机会甩掉这个沾手就甩不脱的小娘了,武松可是听多了话本故事的,行走江湖的好汉,有哪个会带着小娘子到处跑的?
到梁山泊后,武松和潘氏二人因为无人担保,按社规要求,必须通过流民营和洼西两重筛选,才能上山。
在流民营吃了一顿炊饼后,武松抱怨炊饼的手艺太不地道,浪费了好好的白面。
做饭的伙夫见武松身量雄伟,不敢与他争执,虚心请教做炊饼的诀窍,武松手一摊——我也不会,但我兄长做的炊饼绝不会这么难吃……
一次就餐意见投诉,引出了同舟社伙食系统的面点大拿武大郎。
待得到消息的武大郎急急忙忙赶到流民营相见,武松差点没认出自己的兄长。
武大郎自上梁山后,每日只需在伙房侍弄,吃得好,住的好,心情更好,还不用受那风吹雨淋之苦,已经养得有些白胖了,脸也长开不少,就连气质也有较大变化,若不是身量未变,武松都不敢相认。
武大郎当日贪了徐泽的“傻钱”还洋洋自得,不想很快就因这些钱招来祸患,被街坊们“抄”了家,眼看清河县待不下去了,武大郎想起了徐泽给的木牌,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南下梁山。
武大郎贪财归贪财,却不是傻子,出了清河,一路向南,头脑冷静些许后,越想越觉得当初一直给自己钱的“傻商贾”太可疑,这人?劲上来,就要上梁山找徐泽大闹一场。
结果,才到洼西,就被张大牛一顿训。
“找社首?社首不在,再说,社首神仙般的人物,怎会讹你,你莫不是说笑!想上山?先去石碣村流民营老实干活,等着挑选,想惹事,鞭子伺候!”
“呃,这确实是同舟社的传信木牌,你可以上山。但俺还得说你,看老哥年纪也不小了,咋还忒般不识好歹!”
“梁山有多好知道不,看见这边等筛选的人没?石碣村那里还有一个更大的流民营,多少人排着队要上梁山,你若不是有社首给的木牌,先老老实实在两个营地做一个月的工,再看有没有机会。”
“哎,这就来!嘿嘿,刚才喊的是俺浑家,也是社首安排的——上了梁山,啥都有!你在这里歇歇,下午有船来,再安排你上山。”
武大郎带着满腹疑惑上了梁山,然后,就被山上紧张快干,人人有事做的氛围给感染了。
少有学,壮有为,老有养,人人都在忙碌,天天都很充实,没谁会闲着搬弄是非,也没人会无聊笑他矮矬。
武大郎因为矮小的身材和鄙琐的外貌受尽冷眼,有一颗格外敏感的心。
当武大郎忙碌了一个早上,做出几笼拿手的炊饼后,没有收到一分钱,但好些人都找到他称赞,褚银更是当场宣布,以后面点这块由武大郎负责。
那一刻,武大郎喜极而泣,终于明白,世上真有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
阮小二很爽快就答应了武大郎带武松走的请求,武大郎也投桃报李,承诺帮阮小二带两个面点徒弟。
实际上,徐泽回梁山后,就专门召见过武大郎,向其介绍了几种面点创意,要求武大郎多带几个徒弟,并把面点的技巧分工和规范化,只保留关键部分的“秘方”,其他的都可以交给徒弟做。
只待新式面点实验成功,就到汪栋酒店开一个专柜,若做得好,再开到合蔡镇、须城、巨野直至东京城,最关键的是——还许其分红。
眼下,武大郎干劲正足,做人也多了两分大气。
见兄长出去片刻就办妥了事,且举止与以往大相径庭,武松也有些懵,这还是自家那个啰哩啰嗦、斤斤计较的兄长么?
“二郎,愣着做甚,快随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