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敢隐瞒,只要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赵佶根本就没有想好如何答复朕?还是说,这昏君故意派你们来消遣朕?”
徐泽虽不是第一次见识赵佶的没头没脑,却仍是很恼火。
这样的王朝,这样的皇帝,这样的臣子,这样的军队,实在太弱了!
打他们都得非常精准地控制力道,一不小心就崩溃给你看,自己还得给他们擦屁股,真特么累!
“敝国,敝国——”
王黼担心任务失败回去交不了差,有心解释,可话说出了口,却又发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好正乾皇帝打断了其人的辩解。
“算了,朕本就没指望赵佶能在这等大事上有主见,朕说几点意见,你回去落实好,这事便就此揭过。”
王黼如释重负,正乾皇帝主动开条件就好,反正最终都是这结果,自己做个传声筒就能平白拿功劳,多好!
“请陛下明示!”
“其一,同宋两国边界犬牙交错,相互防范,空耗民力,朕心不忍。
今便以黄河为界,黄河以北怀州、卫州、安利军三地,你们也守不住,就不用再浪费钱粮了。
退到黄河以南,还有天堑相隔,想必赵佶睡觉是能够安心的。”
教主道君皇帝开出的谈判底价中就有割河东路给大同,徐泽便没有再提。
王黼知道仅割占河东南路几个府州绝对满足不了正乾皇帝的胃口,早就想过大宋肯定还得再割地。
却没想到正乾皇帝如此宽容,只要了本属于河北路的三个军州,在当前形势下,教主道君皇帝肯定能接受这个条件。
其人大喜过望,赶紧磕头应答。
“外臣定竭力说服教主道君皇帝以民生艰难为念,愿大宋与大同永结和好。”
徐泽原本计划巡视完河东之后再屯兵开德府,并提出怀、卫、安利三军州的领土要求,只是形势变化太快,不得不提前说出来。
要想软弱的赵宋朝廷振作起来解决其国内的动乱,最好的办法不是循循善诱求他振作,而是先上去打他一耳光,再命令其怎么做。
割占与开封府仅一河之隔的怀、卫、安利三军州,便是这一记响亮的耳光。
很痛,但又不至于将其打懵,刚好能打醒赵宋朝廷。
然后,赵佶才能好好听徐泽讲话。
“其二,河东宣抚使司之前迫害屠戮归来人之事已经查实,相关责任人既已受到了严惩,朕可以放过此事。”
王黼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使团此行的主因就是解决河东路屠杀归来人之事,只要正乾皇帝死盯着这个问题不放,大宋朝廷就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正乾皇帝哪天不高兴了,只要重提归来人之事,就能继续从大宋身上割肉。
谭稹没有白死,死了祂一个,换来整个大宋的平安,谭太尉若是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这绝对又是一件大功劳,全是自己的,王太傅就准备再拜,却听正乾皇帝补充道:
“但罹难者家属必须抚恤,便以一人十万钱算,取个整数,共钱一千万缗。本朝已限制宋钱流通,这些便折算成金银和铜坯。”
死在河东路的归来人大部分是绝户,所谓抚恤家属云云纯粹是鬼扯。
但王黼不敢跟徐泽争辩,大同已经给了大宋面子,要是还不知足,就别怪面子里子都不给你。
“臣定完成陛下的旨意。”
徐泽却还没有结束,继续道:
“数万北人客死异乡,灵魂不得超度,天长日久必生怨灵,恐遗祸后人,此事既有你国而起,也应由你国而终。
朕闻教主道君皇帝侍天甚诚,常有神迹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