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溶月面若寒霜,巨大的悲痛笼罩着她,眸子里杀意尽显。
她此刻已经恢复了些理智,也察觉到父皇母妃的死另有蹊跷,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可能收手。
瑾王也好,玢郡王也罢,终归都不是同路人,趁此机会先与他们做个了断也好。
南宫虎不愧是行武中的翘楚,带着他的人一通砍杀,很快便与正在厮杀的瑾王会合一处。
瑾王实力顿时大增。
玢郡王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瑾王顾不得找他算账,只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跟在南宫虎身后且战且往殿门处退。
当务之急,必得先离开这里再说。
又是一场恶战。
慕溶月早已退到殿外,一边指挥她的人拦截,一边抬头四处张望,心里又气又怒。
她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神能,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无非是得了某人的信儿,让她带人过来拣便宜的。
谁知便宜没拣到,却得到父皇母妃已死的消息,还撞上了南宫虎的兵马。
她的人手虽然不少,但与训练有素的军营将士相比,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该死的君熠然,你又骗了我一次!
慕溶月恨得牙痒痒,却也明白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她必须沉下心来,应对眼下的危机。
所幸,瑾王并不恋战,杀出一条血路后,毫不犹豫往京城的方向奔去。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只要他抢先掌控了局势,何愁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而掌控局势的关键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京城,皇宫,朝堂。
想到此,瑾王手中的马鞭挥得更急,更快,恨不能插翅转眼便飞进皇宫。
他身旁紧跟着南宫虎。
这个彪悍的汉子,满脸的严肃中透出一股子狠劲儿,伴着呼呼的风声,从林间的小道上呼啸而过。
他们是聪明人。
但,别人也不笨。
林子里一阵短暂的骚动后,箭雨忽如其来,嗖嗖射向奔驰的瑾王、南宫虎以及他们的人马。
有人不察,立时被箭矢射中跌下马去,发出惨叫。
瑾王一惊。
南宫虎大叫道:“殿下,别回头,快!冲出去!”
显然他早有心理准备,猜到这片林子会有埋伏。
从这里到京城,对方若想设伏,此处便是最佳地。
闻言,瑾王果断听了他的劝,任由身后人仰马翻,身子紧紧贴伏在马背上,手中长剑往马屁股一插。
骏马嘶鸣一声,吃痛的瞬间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耳边风声呼呼,惨叫连连,他全然顾不上了……
好容易冲出林子,瑾王不由得呼出一口长气。
但下一瞬,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南宫虎的神情也在瞬间一沉。
林子的尽头,并非他想象中的安全之地。
那里,站满了人,个个披坚执锐,冷冷地看着他们。
是虎狮营!
瑾王骇得头皮发麻。
虎狮营隶属京畿,是京畿营里最厉害的军队之一,素日并不轻易出动。
他们怎会出现在这里?
受了谁的指使?
南宫虎心情更是凝重。
据他所知,能指挥虎狮营的人,整个大綦不超过四个。
皇帝算一个,已解甲归田的宇文老将军算一个,兵部尚书勉强算一个,连已故的太子都没有这个权利。
但如若在以前,武神王应该能。
事实上,大綦的整个军方体系,几乎都是武神王一手建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