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了一家纺织工厂,但普鲁士的官僚主义十分严重,我的企业被各种骚扰,不厌其烦。”说着,他摩挲了下手边的雕塑,摇摇头,“我对普鲁士的政府管理能力,毫无信心。”
谢绾自己就深陷柏林的各种斗争之中,对普鲁士官僚主义自然深有体会。他对约翰的说法一时也无话可说。只好礼节性地与约翰又谈了一会儿,无果而归。
回到旅馆,谢绾反复思考科克里尔提出的两个问题,感觉是个死结,根本打不开。朱莉来叫他吃晚饭,他没应声。朱莉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肩膀,
“绾,遇到问题了?”
谢绾没回头也没说话,用手拍拍朱莉搭在他肩上的手,点点头。朱莉轻声说,
“科克里尔是欧洲第一大企业主,他肯定是不太爱搭理咱们的。”
谢绾回过头,看了看朱莉。朱莉作为罗斯柴尔德的一员,对欧洲工商业的了解也确实深入扎实,也有一定见地。于是他便把今天约翰·科克里尔的问题复述给朱莉听,说完问道,
“朱莉,你觉得有没有什么办法?”
朱莉想了会儿,问谢绾,
“你觉得,已经拥有欧洲最大工厂的科克里尔家族的发展方向会是什么?”
谢绾一愣,回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书桌。科克里尔的机械极大地改变了工业发展的逻辑——通过科克里尔的产品进行机械化可节省55至7的人工成本,但购置这些机械需要的初始资金却占企业年收入的45。如此大规模的资本投入,使工业从过去人力密集产业逐步变成资本密集型产业,这使得银行的重要性大大提升,也动摇了家族式管理对企业的控制能力。
他手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几下,自言自语回答道,
“工业资本……”
朱莉听到这个短语也不禁皱起眉,和谢绾一起陷入深思。
过了一会儿,谢绾想起论文中有一小句话,“科克里尔家族成为比利时银行的原始股东”。于是问朱莉,
“有没有这种可能,罗斯柴尔德建立一个工业投资银行,邀请科克里尔参股这家银行?”
朱莉没吭声,依然在沉思。
谢绾回忆起原来时空中一些专业投资机构对技术型企业投资时,会同时匹配自身资源,以推动融资企业的发展。他仿佛打开了思路,对朱莉说,
“对,就是工业投资银行。科克里尔现在已经是欧洲最大工厂的业主,手里有大笔资金和工业技术,如果他愿意参与这家银行,一方面可以大量工业资本,一方面可以辅导融资企业成长。”
朱莉沉默了一会儿,犹豫地回答道,
“这件事对罗斯柴尔德来说,不是难事。但是我哥哥关于鲁尔经济区企业在法兰克福银交所上市的事情,可能会被作为交换筹码。”
谢绾埋下头,又抬起来,
“你先跟罗斯柴尔德沟通下,你们……他们要的筹码可以谈。”然后他注视的朱莉,想从她眼神里看到答案。朱莉只是点点头,
“我马上和法兰克福联系。”然后转身出门。
谢绾虽然口头上尽量把朱莉和罗斯柴尔德分开,心里却相信朱莉就是罗斯柴尔德的一份子。要寻求罗斯柴尔德帮助,肯定会被漫天要价,但谢绾并不指望朱莉能帮助自己跟罗斯柴尔德坐地还钱,还得自己想办法把这个代价降到最低。
但不管代价大小,即使被罗斯柴尔德勒索,科克里尔也一定要拿下。
原因在于,对于鲁尔经济区的发展,谢绾手里能打的牌,除了土地和理论上存在的先进技术,什么都没有,资本层面是一屁股贷款债务,更缺乏组织管理能力、资本投入能力、技术转化能力。在这些能力上,科克里尔这个欧洲大陆最大的工业巨头,比起工业第一强国英国工业主们的优势还要明显距离近、规模大、产业完整、技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