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活?”姑奶奶转头看着张俊平。
表哥也满脸急切了看着张俊平。
“我们家具厂在县城买了一个车间,准备明天去装修一下!
先让表哥跟着我姐夫他们去干点零活,要是表哥愿意跟着学瓦匠,可以借这个机会跟着姐夫学一学!”
“学瓦匠能有什么出息?整天风吹日晒的,赚的钱也不多!”
“姑奶奶,这学手艺,哪一行都不容易!
木匠也一样辛苦,而且您没听过一句话?
木匠的手,十有九不全!
干木匠这一行,十个人有九个手上有残疾!”
“你别吓唬我!哪有这么邪乎?”
“我吓唬您?
您去打听打听,咱们金河家具厂开了才五年,就有三个人受伤,一个少了两根手指头,一个少了一根,还有一个虽然没少零件,可是手劲割断了,现在连筷子都拿不住!
这是比较重的伤,其他的磕磕碰碰,锤子砸到手,锯子拉破手之类的那个月没有一两起?”
“当木匠这么危险?”
“姑奶奶,你知道咱们村有的是人想进厂当学徒!
可我为什么非要选择初中毕业生来当学徒?
还给自己惹出那么一堆麻烦?
就是因为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锯木头全靠人,两个人拉着大锯锯木头,现在有带锯,有锯床,一按电钮,唰,一会就锯好了!
方便是方便了,干活的效率也提高了,可是危险性也大大的提高了!
没有学问,连字都认不全的人去学习操作那些机器,太危险了!
所以,我才强烈要求只要初中以上的人来当学徒工!”
“这样啊!这样啊!”姑奶奶有些神不守舍的念叨着。
一直到张俊平把她送到姑姑家,也没有再提进厂当学徒的事,也没有提去学瓦工的事。
姑奶奶不提,张俊平也乐的清闲。
送完姑奶奶,张俊平才慢慢悠悠的回到家具厂。
家具厂里,那一群姑奶奶还在闹腾。
张俊平走了,又缠上了他父亲和张英文两个人。
“今天不给我解决,我不走了!”
“对,不走了!我们就住这!”
张俊平阴沉着脸,一脚把办公室的门踹开,“闹!继续闹!
没完了是吧?
谁再闹,以后永远取消进厂资格!
给你们脸了?
拿你们当亲戚,才照顾你们,让你们的孩子有机会进厂当学徒工,以后学门手艺,能够多赚点钱!
你们一个个,为老不尊,在这闹什么?
给你们破例了,那我们村的人呢?
规矩就是规矩!
谁再闹,永远取消进厂资格!
愿意走的抓紧时间走,不愿意走,就住厂里,养你们几位姑奶奶,我还养得起!
我保证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张俊平一通大嚎,再次镇住这些姑奶奶。
说完又转身出了办公室,对着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喊道“那些在外面看热闹的,都过来,看看是谁家姑奶奶,抓紧时间领回去!
小贤子,你躲什么?你姑奶奶来了,不进来打个招呼?
姑奶奶回娘家,你不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抓紧时间,把你姑奶奶领回家去!
三哥,还有你,我看到你了,咱姑奶奶来了,你不赶紧把姑奶奶请回家去,还愣啥?
大哥,你就是再扣,也不能不认自己的姑奶奶吧?”
张俊平挨个点名,让人进来把各自的姑奶奶领回家去。
不管是被点名的,还是没有被点到名的,只要是自己亲姑奶奶在里面,一个个都自觉进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