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断劝她拿掉,却死撑着生下,长得又黑又丑,全身皱巴巴像极了猴子的孩子。
看着那个小小身躯足足扎了五六根针,针管线在他身上交错,嘴里还插着导胃管,用力哭泣却没有半点声音,头上罩着呼吸维持器具,她心里有着难以言明的情绪,有着自责身体为何那么差,有着终于见到孩子的欣慰,也有着……不忍、心疼,恨不得受苦的人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小小身躯。
“咚……”
画面突然散开成好几个。
其中一个画面,她牵着小儿子,站在路中间,心中茫然,不懂为何而活,有意寻死等候大卡车的时候。
小儿子小小的手扯动她的手,在她低头看去时冲着自己甜甜的一笑,一个完全信任的笑容。
又有一个。
长大了点的儿子,在她自卑低泣的时候,张开他短短的双臂,抱着她的肩,以着可爱的童音说道“没有人喜欢,还有我喜欢,我最喜欢妈咪了!”
还有一个
半大人样,十六七岁的小儿子,正牵着她的手,拖着往前跑,开心地笑着,“猫咪、猫咪!”
她莫名地跟着笑,跟着奔跑,就像个傻子一样地被牵着跑。
一直到他停下回身,贼兮兮,很欠揍地笑着说“我要妈、咪喔!是妈咪,不是猫咪喔!”
那一天,从未见过下雪的天空,飘下了雪霰,她在雪霰中追打欠揍的小儿子,一直追出工作的地方……
更有一个
十八岁的儿子,一脸得意又嚣张地在两个姐姐面前宣布。
“我就是要嘴她,那是我的专利,谁叫她那么贱,每次都耍贱。”
“什么贱,没你贱,就你最贱!还贱到进阶版,所以我的贱都是你教得好!”那时的她顶了回去。
“哪是我教的,明明就是天生的,我会贱都是因为遗传!遗传!遗传给我的。”他一口咬定。
一句遗传硬是堵得她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