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同样一个问题,我重复第二遍了啊,关键还是在于皇爷到底最看重甚么。”
孙暹问道,
“那除了日本人,皇爷还最看重甚么呢?”
张诚一扬手上的奏疏,
“建州女真啊。”
孙暹微微一怔,但见张诚拿着自己方才送来的奏疏朝自己笑道,
“建州奴酋挑拨朝鲜两党想要从中牟利,开通东北出海口,你说他这是安的甚么心呐?我大明已在辽东设立抚顺马市,他却非要另辟蹊径,当真仅是为了他建州赚取商贸之利吗?”
“依我说,这奴酋分明是意图要与那倭寇内外勾结,乱我大明河山,他既然与那范明有交情,也无怪乎那范明为假借响应皇爷成立轮船招商局,而为那奴酋互通款曲,暗度陈仓了。”
“皇爷因李成梁之言对那建州奴酋多番容忍,可这一条通倭之罪下来,又牵涉朝中众臣之漕利,纵使那李成梁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再为那建州奴酋辩解了罢。”
孙暹顿时五体投地,
“到底是宗主爷您明察秋毫,能为皇爷分忧。”
张诚慢慢地笑道,
“没甚么的,都是一些雕虫小技,回去转告你那老乡,他的话我听下了,不过在宫中做事,不能用赌,只得求稳。”
“荣华富贵要是靠赌就能赌出来,那天下人又何必汲营耕读?”
孙暹应了下来,
“那这封奏疏,宗主爷是打算今天就呈交给皇爷吗?”
张诚翻了一翻,忽而重新合了起来,交还给孙暹道,
“不。”
张诚回道,
“先等一等,等到皇爷巡视寿宫回来之后再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