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跑了几圈把火发泄完毕,重新回来坐下来,抓住了妹妹的手,重新语重心长了起来,“我的妹妹啊,其实我还有别的事儿,但是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你为了我,必须去瞧瞧大公子,不是一般的瞧,是要无耻地瞧。”
“行。”白衣说。
说完了起身就走,长空都没跟上这个节奏。
长空拉住白衣,侦查了一番,从青松那里确认了侯聪房里的情形。青松本来还纳闷呢,一看白衣过来了,还换了衣服装束——头发松松垮垮地挽了个斜髻,用老银钗插起来,藕荷色花边儿鲜绿色的小衫,桃红绸缎撒花裤子,红睡鞋,最重要的是抹了两片嘴唇桑葚子红的口脂,眉毛也画了,又细又长,一看就是长空的品味,而且就这一会儿功夫,他端详着妹妹,又给她多弄出几缕碎发来。
把自己好好的妹妹从深闺大小姐打扮成楼上接客的,也只有长空干的出来。青松瞧了这个阵势,就知道了长空的目的。长夜漫漫,他也没啥好玩的,自然表示全面合作。
侯聪正泡在热水里,闭着眼睛,把脑袋搁在桶沿上歇着。一睁眼痒的感觉,好像是碎发拂过自己的脸。
“是梦吗?”他想着。
结果,耳垂子就被含住了。
他打了个哆嗦,睁开眼,回过头,和白衣正好面对面。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
“你干嘛?”侯聪问。
“我——”白衣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委屈,鼻尖有些发酸,好久没有单独呆着了,夜深人静,他就在跟前,才明白多想他。“我想起甲板上那件事。”
“哪件?”侯聪眼神闪躲,先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准备沐浴之后穿的衣服——离手边儿有点儿远。
“就是你咬我耳朵,还让我学你的事儿。”
侯聪居然把这件事儿忘了,他仔细想了想,是有那么一件事来着。虽然恍如隔世,他还是记起来当时的心情,以及——欲望。
他的心一动,进而浑身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想与你在在甲板上共赴鸳梦来着。”他嘴上说着虎狼之词,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完全像一个陌生人。白衣不懂他,连他也不懂自己。
一个深陷情思中的女人是最敏感的。白衣愿意过来,是因为有信心,知道侯聪喜欢自己,想要自己。可是他是怎么了?
“那现在呢?”白衣问。
“现在不想。”侯聪回答。
“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了吗?”白衣问,脸上凶巴巴。
她眼睁睁看到侯聪的表情都是不耐烦,“我一直是这个样子,没有怎么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们的事你都忘了吗?我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
侯聪似乎需要仔细回忆,才能想起来。这比忘了还可怕。
“那又如何?”他说。
“对啊。”白衣苦笑。
她也呆不下去了,从侯聪房间冲了出去。脸上真的是泪。
她要憋回去。
祖父说过,别回头,别哭,别出声。
青松正和慧娘长空在外面偷听,这时候听到侯聪叫,青松进去伺候了。慧娘依然稳重,“我还是诊断不出来啊!宇文校尉。”
长空长叹一声,“不用你了,我确诊了。大公子确实被下药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