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浩浩荡荡在层层护卫下,宫乐再次袅袅起来,向着平都进发。
一路上跑出来看的百姓成千上万,平都开了个东门,又多了些官员贵族出来迎接。离城门一里地的时候,就看见城门洞开,绫罗彩缎招展。
白衣骑在马上,和哥哥跟在侯聪身后。看见曾经出生长大的城市,一步步越来越近。这时候独孤正忙完了前前后后的事儿,骑着马在队伍里穿梭,终于赶上了白衣。
“阿行呢?”
这个问题打断了白衣的内心颤抖和近乡情怯。她让自己的马落后了几步,又拉住了独孤正的缰绳。
本来独孤正根本就没多想,这个时候害怕了,冲口而出,“他不是死了吧?”
“比死了还惨。被大公子打了,捆了,现在回大桐了。”然后,白衣说了这辈子最多的话,把独孤正不知道的那一节,补上了。
独孤正差点没掉下马,低着头半天,一句话也不说。
白衣因为盯着他,甚至把自己的事都忘了。别人停轿子下马,她也停轿子下马,完全没注意到侯聪几步一回头地关注她,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莫昌就这样回到了平都,带着如春风般的笑见到了来迎接的故人、陌生人,步行从东门进入,步行穿过街道,拱手向四周的百姓致意,顺便看了看,本来属于自己的天地。
侯聪和成国官员们劝了几次,他才重新上了轿子启程。
虽然莫荣安排人在平都下手的可能性比较小,可也不是完全没有,毕竟在侯聪看来,成国的首要目的是莫昌死,有些事儿哪怕落了人口实,也的确可以“先杀再说”。何况,还可以杀人后假货于旁人。所以,侯聪不敢大意,关注着周围的动静,手放在佩剑上就没拿下来。
他心里唯一的“杂念”,就是担心白衣伤心。结果,屡次回头,不仅找不到她的眼睛,现在嘈嘈杂杂,连她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回归的皇子,从东门迤逦前行,右拐沿着河岸,穿街过巷,到了富丽堂皇的公主府,一众家下人等出门跪迎,莫昌在翠竹和凌霄的搀扶下走下轿子,走进自己曾经的家。
艳阳公主快步跟上来,告诉他自己的细心安排,“靠近花园儿的那进院子,原来就是哥哥读书的地方,白空着,现在收拾了出来,正好哥哥住。”
“殿下费心了。”莫昌笑道,随着新主人的带领,先到正院烧纸上香拜了神,浴了手,又废话了两句,终于等到行李全部放到又算新又算旧的住处,起身请艳阳公主歇息。
“我哪里能歇息呢?既然小侯将军也要住进来,我还得忙一会儿!”
于是,公主亲自陪着莫昌和侯聪,进入安排给莫昌的院子。侯聪打眼看了看,确实干净整肃,提出就在这里住下。
“可以吗?”公主问。
“此处甚好。”侯聪笑了笑,指了指厢房。“殿下去忙别的吧,这里我的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可。”
艳阳公主恋恋不舍的,长史官上来对她耳语了几句,公主恍然大悟,“那你们就歇着吧,我还要进宫面圣。”说完,一步一回头看侯聪,笑嘻嘻地走了。
侯聪往旁边一找,看到了元又,使了个眼色,元又立即带着底下人,静悄悄地开始搜索。在他们忙碌的同时,侯聪与莫昌只管呆在院子里看花看鱼。
过了一刻钟,元又过来汇报,“都看过了,没事儿。”
侯聪对莫昌说,“请殿下入内。”
而他站在院子里没有挪窝。
莫昌走进正房,回头看了看侯聪。侯聪在南方难得的蓝天下,对着他笑了笑。
莫昌回以微笑,进了房门,翠竹与凌霄,把门板关上了。
侯聪进了青松收拾了好一会儿的厢房,四下瞅瞅,慧娘捧上来一碗新茶。
“人呢?”
“都去馆驿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