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操心,孟家人找不到他的,赵合理是凶手之一,受了孟永寿的唆使,哼哼……白银三千两,良田五百亩,这就是孟家开出来的价码,而救他那一幕也是他和孟家合演的一出戏罢了!”晁克己越说越激动,须发都在颤抖。
宋杰听得浑身发冷,这孟家的手段简直丧心病狂,他忽然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四处布满危机的黑暗森林,已被饥饿的狼群盯上。
见宋杰脸色有些不好,晁克己安慰道“小杰,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定然不会再让孟家人伤你分毫,你不要害怕。”
“晁叔,有你在,我不怕。”宋杰看了晁克己故作镇静的说道。
……
半夜,宋杰被噩梦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今日得知宋冒勋被毒害的手段,见识了孟家的恶毒,宋杰不得不慎重考虑,如何先保住性命,命都没有,还怎么回去,而且,自己原本的身体可能都已葬身鱼腹了吧。
那要如何保命?必须要有防身的武器,要有人,就要有粮食,还要地盘……
这不是逼着自己造反吗?可是宋家人只有三户,其余三十多户是佃客和工人,男丁五六十人,这点力量连镇上的厢兵都干不过,更别说各县府的汉军,各路镇防军,散落各地的猛安谋克屯田军和城防军、禁军等等,更何况,这些人又凭什么舍命和自己去造反?
大金朝的军队众多,要想造反很难,看来只能从官府着手,孟家的靠山是淄川县丞,差不多就是后世的副县长,要整垮孟家就必然要依靠更高级别的官员,至少得是同知,能搭上刺史的线就更好。
考虑了一整晚,宋杰决定先曲线救国,发挥自己的长处,山寨和经商,用钱开路,为自己谋一份安全。
次日一早,宋杰找到晁克己商量,想把琉璃坊从孟家接手回来,自己重新经营,并想制作几件给淄州刺史的见面礼。
晁克己听后有些惊讶,宋杰想收回琉璃坊的想法倒是正常,但他说的制作几件见面礼,晁克己就不明白了,这小子一向不学无术,哪里会做什么东西。
见晁克己疑惑的目光,宋杰不由得笑道“晁叔,你还别小瞧我,祖父在世之时,可是经常教我琉璃制作的诀窍,只是那时候我还小,父亲又没兴趣学,这才让孟永寿占了便宜。”
其实宋杰也不完全是说谎,小时候还真的常去看祖父做琉璃器,只是祖父那时并没有告诉他什么诀窍而已。
“呵呵……小杰,你想收回琉璃坊也无甚,做什么东西你还能比得上那些老司务不成?”晁克己随口说道。
“晁叔,我也是想练练手,琉璃坊收回来后,我总得懂才行呀。”宋杰解释道。
晁克己想想也是如此道理,便点头不语。
宋杰思虑片刻又问道“晁叔,那个赵合理,你们不会真把他给杀了吧?”
“呵呵……小杰,我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你放心,他现在在一处安全的地方,死不了。”晁克己笑笑道。
“那……”宋杰欲言又止。
“他可是重要证人,我定会留他性命,你放心好了。”晁克己拍了拍宋杰的肩膀道。
宋杰听罢,未再多言。
宋家宅院旁边有一座小琉璃作坊,是很早之前烧制琉璃所用,后来因为地方太小,产能有限,才把琉璃坊搬到镇子西边,靠近淄水之地。
孟永寿接手琉璃坊后,几乎把年轻的,手艺好的工人都弄到自家作坊中去,留在宋家琉璃坊里的要么是宋家偏房的人,要么是年纪大的,如此下来,宋家的琉璃坊亏钱也是必然。
留在作坊里管事的是三毛的爹宋冒贵,他是宋冒勋堂兄,宋冒勋在世时,他不止一次的找到宋冒勋说过,把琉璃坊收回来由宋家人自己管,但宋冒勋觉得手工业始终是贱业,没有经营琉璃坊的心思,反而是劝宋冒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