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杨应龙没有睡觉。
他揽着田雌凤坐了一会,看着田雌凤在自己怀里打瞌睡,就叫她独自去睡了。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却只有一个家仆回来。
回来的家仆满脸是血,狼狈不堪,似乎站不稳了,用那把圆月弯刀支撑着地。
“你怎么了?”杨应龙问。
“禀报主子,何……何思……”家仆说话结结巴巴,有气无力。
“何思怎么了?”
“他……他杀了我的同伴,背着三夫人张氏逃……逃……”这个仆人的话没有说完,就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没用的东西,杨应龙跳起了身,对着那个仆人的脑袋猛踢了一脚,才捡起了自己的那把弯刀。
仆人的身子被踢飞了起来,如同踢的是一条死狗,在板壁上哐当地撞了一下,落在地上后身子便渐渐僵直。
杀何思和张氏未成,两个家仆还送了命,恼羞成怒的他不加思索地大喊“来人!”
又有两个仆人进来了。
“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拖出去埋了,另外告诉三少爷杨家栋和小少爷杨可栋,要他们带兵追赶何思!就是找到天涯海角,也得把这对奸夫给我追到!”
“是!”两个奴仆战战兢兢,赶紧把墙角的死尸拖了出去。
杨应龙急急忙忙当中下了命令,听着外面的闹嚷停息后却他心里却又后悔了起来“两个都是毛头小子,可别中了张时照那老王八蛋的诡计啊!让你们去峨眉山学武回来,也该历练历练了呢!”
他心里忐忑着,摘下墙上的葫芦咕噜咕噜又灌了几口,就两眼鳏鳏地躺坐在虎皮椅上。
窗户亮起来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杨应龙翻身起来,走下了吊脚楼。
杨家栋回来了,一脸的晦气,身后的兵勇抬着一副担架。
“杨可栋呢?”杨应龙心里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难道……”
担架上抬着的正是杨可栋,脸色青紫,咽喉上插了一支毒箭,伤口冒出的是黑血。
“爸!”杨家栋赶紧跪下,哭了起来,“弟弟他……”
“怎么会这样?”
“我我们追赶何思到到了张时照的寨子,远远就听到了他们的牛角声,还未接近寨门,一声锣响,箭如雨下”
“你们傻呀。”杨应龙左右开弓,把杨家栋的脸打成了一只猴屁股。
“张时照他们呢?”杨应龙问。
“跑了!”杨家栋赶紧回答。
“跑了?”
“天都亮了我们才攻进了寨子,已是人去寨空。”一个兵勇回答。
“是谁杀了杨可栋你知道吗?”杨应龙的眼睛紧紧盯着杨家栋,让他的三儿子瑟缩有瑟缩。
“我我们抓到张家一个受伤的兵丁,说是张时照和何思早就走了,守寨子的是宋世杰和罗承恩。”
“这俩人哪去了?”
“天要亮时边打边撤,进入张时照寨子的后山就不知去向。”
“抓到的人呢?”
“被被我砍成了两段。”
“滚!”杨家栋又挨了他爹一脚,杨应龙接着喝到,“去找你二叔杨兆龙,你大哥杨国栋来,就是搜遍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找到杀子仇人,灭了他满门才会罢休。”
杨应龙气哼哼的又回到他的议事厅。
不到半个时辰,杨兆龙和杨国栋到了,身后还跟着杨家总管胡汉良。
几人看了看议事厅前面的杨可栋的尸体,脸上都好像扭得出血来的样子。
杨国栋嚷嚷着要报仇。
胡汉良自去安排人收殓杨可栋尸身,按播州风俗超度埋葬。
杨兆龙和杨国栋来到议事厅,虎皮椅上的杨应龙便当即发话说“张时照在逃,只有几个去处东走贵州,南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