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叫卖,碰到了云游到此的孙思邈。孙思邈拄着拐杖从他身边经过,俩人擦肩碰了一下,孙思邈看了他一眼,心有所感,便驻足停了下来。袁天罡见孙思邈停住了脚步,以为撞坏了他,就放下担子,过来询问。但孙思邈却只顾端详他,也不说话。袁天罡一看这个架势,不给钱可能是走不了了,就把叫卖了一天的钱,一共十五文都掏了出来,放到了孙思邈手中,道“老者,我只有十五文,是今天全部的收入,全给你了,你拿着去看大夫。”
孙思邈虽然一直云游,但他并不缺钱。越有钱的人,越怕死,他到了哪儿,只需要亮出名号,自然有富裕人家来请,不用开口,自有一份酬谢,不差他这十几文钱。
但是听到袁天罡这么说,孙思邈有心考校一下他的人品,便道“十五文不够,还得再多十文才行!”
袁天罡心里不觉有几分恼怒,他看得出孙思邈没怎么样,给钱也是看他年纪大了,而且孙思邈云游四方,穿得破烂,说是赔偿,实则是接济。没想到这老头这样得寸进尺,当真是有点不要面皮了。袁天罡当时年轻气盛,便想要翻脸,可转念一想,这老人这样大的年纪了,还背着包袱风尘仆仆的样子,说不定也是实在没办法,而自己年轻力壮,给他十文钱又能如何。
恻隐之心一动,袁天罡便按下了脾气,道“现在我没有,但是我担子里还有一些烧饼,你要是缺钱,你就跟着我,等我把烧饼买了,凑够了十文再给你。”
说完,袁天罡挑起扁担就在前面走,走出几步,不见孙思邈跟上,回头看,孙思邈已然不见了,而地上则多了一本书。
不要说在隋末大乱的时候,即便是现在贞观年间,书籍也是罕见之物。袁天罡既然看见了,不管有没有用,当然要捡起来。他回到刚刚与孙思邈交谈的地方,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孙思邈的人,弯腰把书捡了起来。
“……等等!”
李牧忽然打断了孙思邈,道“老头,你说的故事有漏洞啊!”
孙思邈谈兴正浓,听到李牧的话,呆了一下,道“什么漏洞?”
李牧较真道“他在前面走,让你跟着,然后走出几步一回头,你就不见了……你是神仙啊?你会遁地呀?”
孙思邈胡子差点没气歪了,道“什么遁地!我不过是躲在旁边客栈的马棚罢了!我能走远吗?我的书在地上呢,若是他不回头,岂不是让别人捡了去?”
李牧鄙夷地看着他,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他啊,还不是为了装世外高人。”
“……”
一句话把孙思邈噎了够呛,深呼吸了一下,才道“我不是为了装世外高人,我只是不想认这个师徒名分!”
“那你刚才还说他是你徒弟?”
孙思邈被气得七窍冒烟,再也装不了什么世外高人了,怒道“我没说!我只是说他的相术是我传授的!!”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孙思邈瞪了李牧一眼,叹气道“我岁数大了,不跟你做小儿之争,你说是就是。”
见火候差不多了,李牧担心孙思邈这么大年纪再气出点好歹来,也把话拉回来一点,道“好了好了,我年轻人,让着你……你继续说啊,你给他留了什么书?”
孙思邈正色道“《许负相书》!”
“许负相书?”李牧搜索记忆,根本没听过这个人名,道“许负是何人?”
“她是汉朝的一位女相士,因相术高超,被汉高祖封为“鸣雌侯”,以女子之身封侯,可见其厉害!”提起许负,孙思邈满脸崇敬之色,李牧点点头,又问“那你是怎么得到这本书的呢?”
“我活了这么久,见过的人,医治过的病人不计其数,他人赠予,不可吗?”孙思邈忽然察觉不对劲,没好气道“你问来问去,是在盘问吗?”
“没有、”李牧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