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道“陛下,此事怪老奴。袁道长临走之时,跟老奴提过一嘴,老奴当时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叨扰陛下。袁道长告诉老奴,逐鹿侯府中,有一个门房,是不良人所属。他曾禀告过一件事,据说逐鹿侯曾莫名爬到房顶上,也不知是怎么了,忽然大叫一声跌落下来,昏了几个时辰才醒。”
“当真有此事!”李世民怒道“这叫做小事?为何不告诉朕!”
高公公知道如何解释也解释不清了,赶紧跪趴在地上,道“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
“唉……罢了!”李世民摆了摆手,道“去,想办法联系上那个门房,问清是怎么回事。关于李牧的病情,朕要知晓得一清二楚!”
“老奴这就去办。”
高公公爬起来,转身出去殿外。李世民又叹了口气,心中烦躁,把奏折丢到一边,起身探望长孙皇后去了。如今唯有长孙皇后,才能让他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了。
李牧信奉的一条守则是,从来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既然打定主意,要用‘脑疾’做一面挡箭牌出来。便不会只指望孙思邈,就在孙思邈入宫的时候,长安的街头巷尾,都传起了一个‘小道消息’。
逐鹿侯李牧罹患脑疾,神医孙思邈束手无策。
有人是买报纸的时候,听卖报人说的。有人是倒马桶的时候,听隔壁长舌妇聒噪得知的,还有人是买菜的时候听卖菜的说的……
总而言之,逐鹿侯脑子有病这个消息,一上午之间,满长安都知道了。
一句话过了三人之口,便什么版本都出来了。有人说消息是逐鹿侯府的丫鬟传出来的,有人说是孙思邈的徒弟醉酒无意中说出来的,还有人说是逐鹿侯府的人去药铺抓药,跟药铺掌柜说了,被旁边其他买药的人听了……各种各样的版本,谁也搞不清哪个是真的。
逐鹿侯府。
李牧丢给二狗两个十两的大元宝,笑道“事情办的不错,这俩元宝,一个是单独赏你的,另外一个,你换了碎银,分给出力的人,大家都辛苦了。”
二狗抓着两个元宝,乐得嘴岔子都咧到耳朵了,赶忙应下,赔笑道“为侯爷办事,咱们都不觉辛苦。”说着,二狗瞧着李牧的脸色,道“小人只是不明白,侯爷为啥让咱们说侯爷您自己的坏话呀,这……”
“嗯?”李牧皱起了眉头,道“二狗,忘了我跟你说的了,做狗仔,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别问。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把嘴闭上,否则很容易就说不了话了。”
二狗吓得浑身打颤,赶紧跪在地上给李牧磕头,道“侯爷赎罪,是二狗多嘴了,二狗知错!”
“唉!”李牧把二狗扶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二狗啊,我是很看重你的,否则也不会如此的栽培你。我教你的话,你都好好的记着,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今天我就破个例,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自污……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话,想必你也听说过。本侯如今做的事情,无一不让人嫉妒。若不自污一下,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被人阴一把,我这也是无奈啊!我跟你说这些,是把你当了心腹,你心中可有数?”
二狗重重点头,激动不已,道“侯爷待我如再生父母,二狗对侯爷的忠心天地可鉴,绝不……”
“好了好了。”李牧道“表忠心的话就少说点,事上见。我来问你,这次散布消息,尾可都清楚,不会露出马脚,让人找到你身上吧?”
二狗正色道“侯爷放心,一切都是秘密联络,每一个环节只有一人清楚,上下不碰面,隔墙交谈,哪怕对面相逢都认不出来,绝对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好,看来我教你的本事,你往心里去了。”
二狗赶紧道“侯爷说的每一句话,二狗都铭记在心!”
李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