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我们此来……只为大公子奔丧……”
其他人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只为奔丧……”
“既是没有话说,为何我方家要的银子没有一家如数交来?”
方寸不动声色,平静的问着。
这一群掌柜与小东家,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了。
一时心乱如麻,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有些话,你们不必说我也明白!”
方寸忽然平静的开口,淡淡道“你们与我方家的生意往来,有不少是主动投了过来,我方家等若是无本万利,可也得说明白,若无我方家名名庇护,你们的银子也赚得并不稳当,如今你们若有人想退股,那也请便,只是丑话也该说在了前面,我方家的门槛不算高……”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但也不是谁想出就出,想回来就回来的!”
众掌柜与小东家面面相觑,半晌之后,忽然连连点头。
本来有人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道说道,可是如今,居然死活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了,也有人本来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把话说明白的,可方二公子忽然说了这一番大度的话,倒让他心间微微迟疑,瞧方家这么有底气,难道说,虽然大公子殁了,但还有别的靠山?
如此倒也不奇怪,毕竟方大公子那等厉害的人儿,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厉害的故友?
……
……
“行了,都是多年的老交情,话不必说的这么明白,诸位请便吧!”
方寸轻轻端起了茶,慢慢道“最近方家要治丧,诸位有事,便直接找管家商量就好!”
“是……是是是,这就告辞……”
“方老爷节哀,我们且去了……”
一众掌柜与小东家如蒙大赦,从那寒光闪闪的劲弩中间退出了大厅,擦着冷汗。
一时,厅内只剩了方老爷子与方寸两个,安安静静。
而厅外候着的丫鬟奴仆们,也一个个大气不敢出,悄悄的进来收拾着地上的瓷片。
“唉,我的雨青瓷啊……”
方家老爷心痛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忽然意识到这不是心疼茶盏的时候,急忙的身子向这边一倾,扯了方寸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我的儿啊,刚刚你跟这些人说的那些话……”
方寸有些无奈,道“吓吓他们而已,撑个面子!”
方家老爷微微一呆“把我也吓到啦……”
方寸十分无奈的看了自家的老爷子一眼,感觉心累。
方家老爷反应了过来,急忙道“有用吗?”
方寸慢慢摇头,道“人家又不是傻子,现在只是借着兄长的余威扯大旗,才让他们不敢跳脚,等上几日,自然有聪明人咂摸出味来了,尤其是老朝已经盯上了咱家,他们只须等着就好,倘若老朝得了手,这些人自然也就有了数,再动手时,怕是谁也拦不住了!”
“这个……”
方老爷子一张脸微微发苦,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寸儿啊,爹知道在人前得要面子,狠话说两句就说两句,但老朝既然打起了咱们家的主意,还是破财免灾,舍予了他吧……”
“也不只是放狠话……”
方寸看了一眼自家的老爹,慢慢揉了揉脸,道“哥哥没了,那些豺狼找上门来是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外面的生意,该舍就舍了,但这城里的铺子是要保下来的,将来你们老两口的用度,还有我去修行,都需要花费,怎么能一下子打发干净?”
“城里的铺子……”
方老爷子呆了一呆“十二连环坞不是城外的吗?”
“换个别的时候,我还真不会为了十二连环坞与老朝杠起来,给他就给他了!”
方寸皱眉道“但现在不行,他太心急了,兄长刚刚才下葬,便第一个跳了出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