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文从沉睡中苏醒之后,下意识伸手在枕头处摸索,并没有感受到熟悉的冰冷质感的手机,这个发现让朱允文有些焦灼。
睁眼。
入目之处,富丽堂皇,古色生香。
“嗯?”
朱允文有些懵,一骨碌爬起身来,才发现床边跪趴在床沿处还有一宫装女子,面容秀丽,朱允文这一起身,把她惊醒了。
喜道,“太孙你终于醒了,可吓坏臣妾了。”
穿越了?
穿越了!
朱允文拍拍脑袋,不对啊,市府大秘的自己昨儿晚上陪领导下乡视察,晚上招待时没喝多少啊。
一斤酒而已,就给自己干穿越了?
恶作剧的念头只在朱允文脑子里转了一下就被摒弃,自己堂堂正处级市府大秘,谁会随便拿自己开玩笑。
那,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谁?
魂穿而来,窃躯重生,现在支配这具身体的灵魂是朱允文,所有记忆也全是朱允文自己的三十余载生平,原身体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留下。
“你是……”
话头刚起,朱允文忙收声。
这个女人刚才喊自己,太孙?自称臣妾?
君王之家!
自己贸然自称失忆,装傻充愣那不就是寻死之道了?谁知道这是哪朝哪代,有没有夺嫡之争,自己这具原身体有没有兄弟在身旁虎狼环伺?
稳住,不慌。
十载仕途沉浮,少居高位,服务领导,早养成了朱允文慎言慎行的习惯,话头一收,作势头痛,复卧于榻,轻嗯一声。
“取水来。”
“哎。”
女子忙应声,喊道,“太孙醒了,速报于母亲和皇上,去请御医进来。”
门外一阵鸡飞狗跳,隔着门窗,朱允文听到了一阵“皇上万岁,太孙吉人天相,自有祖宗保佑。”之类的欢颂之声。
自己是太孙,皇上,那应该就是自己的爷爷。那自己的父亲应该是太子,再不济也应该是皇子。
可是,这个女人,竟然说,报于母亲和皇上?
自己的爹呢?
藩王就藩?还是,死了?
不对,若是就藩的藩王,自己的身份应该是藩王世子,哪里有资格称太孙,那就只能是,死了!
自己到底是谁?信息有限啊。
大学毕业后十几年,书本上学习的已经忘了七七八八,自己也不是历史和考古专业的,仅凭几件古董装饰,零星称呼,很难分析出子丑寅卯啊。
就在朱允文躺在床上闭目苦想的时候,门开了,两个拎着医箱的老头走了进来,“太孙妃金安。”
“辛苦两位御医了。”
女子起身道礼,随后让开身位。
御医来了。
朱允文睁开眼,看了一眼,从传报到过来,不过两三分钟,也就是说,自从“自己”患病之后,这两个御医就住在这。
看来圣眷很隆啊。
两位御医先后诊脉,随后两人低声交流几句后,道“太孙妃可放心,太孙脉象平稳,中气充足,贵体无恙已,前日昏厥,想必是过于操劳国事,日批夜览,又兼急火攻心方致,太孙只需注意休息,平心养气即可。”
操劳国事?
皇帝还在,哪里轮得上太孙批阅奏折?
历朝历代也不可能啊。
只听过皇帝出宫,太子监国的,从没有皇帝在京,朝政就交付太子的。
这只能说明,皇帝老子的龙体,撑不住了!
朱允文猛的睁开双眼,翻身下了床。
刚还再想远处桌子上成堆的折子是什么玩意,现在想来,是全国呈递的奏事折子了。
随手抄起一本,兵部的折子。
打开,“臣兵部左侍郎齐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