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植连回话都懒得回,大步流星就往外走,然后就听有旁人又吆喝起来。
“四十六两。”
“四十七两。”
“四十七两五钱。”
有做福建盐运的盐商站了起来,“石公子,我陈某有漕运船,可以往来四川、北京,我出五十两。”
西南和北地的粮价可是要比江南高一些的,只要交通便利,可以省下一大笔损耗,这买卖陈阳心里盘算一下,是可以做的。
朱植这才站住脚,回过身来乐了,“人家老陈可是出五十两,啧啧,我动心了,还有更高的吗?”
雅厢里一片安静,这个数字已经到了封顶线,他陈阳手里攥着运输船,运输方便成本低,他们若是也以五十两的价格买,可就真没多少利润了。
“老钱啊,你不喊一嗓子?”
见朱植点了自己的名字,钱钧忙摆手,“五十两可不便宜了,我钱某人的胃口吃不下的。”
“唉,罢咯。”
朱植失望的摇摇头,“你们的实力啊,太差劲,本来我还想谁要买的多,我这边做个中间人,给他们搭一条辽东织造局的线呢。”
辽东织造局!
钱钧腾楞一声蹦出来了,赶走几步把住朱植的手臂,“哎呀,石公子莫要急着走嘛,咱们再谈谈。”
说完,也不管朱植的身份背景,连拉带拽的又给扯回了主位,朱植也是半推半就跟着坐了下来。
“怎么着?动心了?”
钱钧给朱植斟酒,末了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喝酒喝酒,有话好说,这做买卖可不就是为了个双赢嘛。”
朱植滋溜一声干了杯中酒,一脸玩味的看向钱钧,“钱老板想听听?”
何止钱钧啊,全屋子里所有人都猛点头,聚精会神的看着朱植。
后者好整以暇的夹了两口小菜,乐了,“你们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啊,老子不提辽东织造局,估计可就喝不上这酒咯。”
“哎呦财神爷呀,您可别折磨我们了。”
钱钧急的抓耳挠腮,“辽东织造局、江南织造局向来是朝廷的公办,那里赚的银子哗哗的流水一般,谁不盼着能分一杯羹而不得门路,您要是能给搭条线,我私人,送您二十万两!”
朱植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辽东织造局有那么赚钱?
朱植这才想起来临行前朱允炆说的那番话。
“资本流通最重要的地方就在于流通,缺少了流通的环节,产生的财富也就自然少了,辽东、北京、漠南缺粮,每年朝廷都要自江南调运粮草供给,这是每年国库必须要支出的一项。你去卖地,要让买地的把每年产出的粮食卖到北地去。”
朱植刚开始还犯迷糊,“陛下,那些做买卖的贼精,他们能愿意?就算卖,卖多贵合适?再说了,北地的驻军也没钱买啊。”
朱允炆就乐了,“驻军是没钱买粮食,但是辽东织造局有钱啊。”
朱植顿时恍然大悟,举一反三,“拿纺织成品作价换粮食!”
“纺织品又不是火药这种禁物,没必要搞国家专卖。”朱允炆给朱植算了一笔账,“辽东织造局成立以来,一直是朝廷自产自销,还雇了很多的人手来负责运输,自辽东往江南,一路损耗加上工钱开支,挣不了多少银子,咱们还没法提价,惹得老百姓和士林风言朝廷夺利与民,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生产出来交给商人去卖。”
“可是辽东织造局的盈利并不高,那些商人会认投吗?”
“那是你看到的不高。”
朱允炆乐了,“咱们定的价低所以利润薄,到了那些商人手里,这价格可就要高出一截了。”
朱植咂摸咂摸滋味,“涨了价,老百姓还买的起吗?”
“当老百姓不愿意消费的时候,市场热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