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他是个伪君子,倒也不是真小人。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沈秋可怜眼前这年轻人,他是比易胜更懂人情冷暖的,易胜这几日的遭遇,他大概也能猜到。
待易胜哭完之后,他便问道:
“你与易家镖局闹翻了脸,也不想仰人鼻息,那今后,可有打算?”
“我要去闯荡江湖!”
易胜擦了擦眼泪,他对沈秋说:
“我父既然死在五行门人手里,我易胜这一生,便与那些魔教中人不死不休!父亲在洛阳有位朋友,是河洛帮的掌事,我欲去投奔他。
到时学一身好武艺,再去寻那魔教之人,为父亲报仇!”
“唉,你真是个直性子。”
沈秋从袖子里取出几张银票,塞到易胜手里,又喊青青从院子里牵了匹马。
他站在门外,对翻身上马的易胜说:
“那些银钱足够你去洛阳生活,不能随便露给他人看,行走江湖可不是靠嘴说说那么简单,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我也不再相劝。
你去苏州李家药铺,报出我的名字,自有人为你准备前往洛阳的行程。这江湖路远,易少侠,好生行走。
不管他人如何说,你自己要记住,你父亲是英雄。”
沈秋对易胜抱了抱拳,他说:
“咱们,便江湖再会吧。”
“沈大哥,我这便走了!今日赠银赠马之恩,我来日必报!”
易胜骑在马上,双眼红红的,他对沈秋抱拳说:
“你也保重。”
沈秋站在门口,目送着身穿孝衣的易胜骑马消失在街口。
他背着双手,也不知想些什么。
最后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他若要安宁,便写封信给雷诗音大小姐,说说这易胜之事。
以那姑娘的聪慧,自然懂得沈秋的意思,再与她爹爹说一说,要这易胜“不慎落水身亡”,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
父亲惹下的恩怨,又为何要让一腔热血的儿子来承担?这易胜也是少年意气,难道还非要赶尽杀绝不成?
道理本在沈秋这边。
要是真黑着心下了手,那道理也就没了。
“罢了...”
沈秋回身关上门,他低声说: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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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楼中,沈大家刚刚为几位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演奏完一首琴曲。
自然博得满堂喝彩,其中有一人在长安有产业,便邀请沈大家前往长安一游,被沈兰婉拒了。
她说自己近日精神不振,便退出厅堂,在一众文人雅士的关怀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刚褪去外衣,躺在锦榻上,打算小睡一会。
秀禾丫鬟便走入房中。
“如何?”
沈兰闭着眼睛,打着美人扇,一副娇弱如扶柳的姿态。
她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趴在床边,为她揉捻手指的丫鬟秀禾轻声说:
“查到了,那人叫折铁。
本是辽东之地的人,七个月前出现在辽东之地,欲前往齐鲁寻亲,却被通巫教人注意到。
折铁年方十四,但天生神力,根骨不凡,便被通巫教人设计捕捉,欲送往青阳门,作为通巫教主给青阳魔君的‘礼物’。
不过却被齐鲁之地的乱子耽搁了,最近才堪堪启程。”
秀禾对眉头紧皱的沈兰说:
“小姐,这事和我们本没关系,完就是运气不好。”
“这话你说给那青阳魔君,他可听的进去?”
沈兰语气低沉的说:
“魔教七宗谁不知道,那青阳魔君艾大差(chai)平生狂傲,行事疯